出厨房穿过条巷子有道门,里头修的浴房。浴房摆了口水缸跟两个被屏风分开的澡桶,衣架衣柜各摆了个,还有条供换鞋的长凳子。
“啧 ,这么大地儿都比得上我们家住的屋子了。对了,怎么放两个澡桶呀?”
徐瑟帮着笑回道:“我们家玉哥儿大了,可不能再跟哥哥们用一个澡桶。走,瞧瞧客房去。”
瞧完院子左边的客房左边哥仨几个的房间就不能去瞧了,楼玉珠扶着傅林书去屋里休息把徐瑟请进去陪着,尔后出来就开始准备席面的事。
张家三个舅叔跟村里几个厨艺精湛的哥儿媳妇忙活席面饭菜,三个舅舅就跟楼承义一起把桌子板凳什么的备齐,楼华就领着张家几个表哥里外跑递些话,楼玉珠就跟楼明管着要用的东西,至于两个读书的表哥早被楼玉珠安排去计礼金了。
别说,张家三郎张恒跟四郎张远穿着长衫往那铺了红绸的条案一坐,文房四宝一铺还真像那么回事!至于老宅那些人被楼玉珠自动忽视了。
人影子还有点西斜时院里院外都摆上了桌椅板凳,人陆续入桌,只见新修的路那头驶来辆马车。一匹马拉着车蓬摇摇晃晃驶了来,待到门前停了,老车夫放下脚凳,楼承祖掀了帘子下来又引下两位秀才打装的男子。
楼玉珠扬眉,难怪之前没见楼承祖,原来在这等着呢。带两个秀才公来想给他们个下马威?呵呵,只怕又是自打嘴脸呀!
两个秀才公也是路远书院的教书先生,历来跟楼承祖交好,这次来就是想给楼承义些脸色瞧瞧的。“你就是双亲健在却要闹着分家的楼家老三?”其中一个年长的秀才公背束着手打量楼承义,话里话外都是要偏帮楼承祖的意思。
楼承义立时尴尬上了,楼玉珠迎了上去:“这两位伯伯是我大伯的好友吧?今儿碰巧是我们三房乔迁大喜,来者是客,就请吃杯席酒再走。”说罢转头冲楼华喊:“大哥,领大伯跟他两位好友进院入席。”
两位秀才公气的脸色青白,楼玉珠话里骂他们不请自来的意思他们可是听出来了!
“怎么?两位伯伯不吃杯席酒再走?”楼玉珠佯装无辜的问。
楼华忍着笑上前拱手道:“来者是客,两位伯伯请这边走。”
楼承祖也是气的不轻,可惜他自持秀才身份不愿让人看笑话,只得青白着脸跟两位好友赔笑请到里院。如果这还能忍,那只让他们坐院内桌子就不能忍了!“大侄子这是什么意思?凭我们秀才的身份连正厅都去不得吗?”
“实在对不住大伯,正厅两桌已经满了,所以只得委屈大伯坐这边了。”楼华不慌不忙的拱手回。
“正厅两桌怎么就满了?明明还那么多位子!”正厅也就里正跟张老爷子及楼老爷子坐那闲聊,圆桌十人的位子才坐了三个,还有张圆桌都是空的!
“那些位子都是已经有人的,只是还没到。原本大伯也是可以坐的,但您带了两位友人来,总不能让这两位伯伯单独坐吧?毕竟我们不认识两位伯伯,到时候招待不周就不美了。伯伯们请坐,小侄还有事就不陪了。”说罢自去忙了,转头却是让楼明守到门口防着楼承祖窜到正厅去。
楼承祖气的眼前发黑,其余两位秀才公立时觉着脸上挂不住。“这就是楼兄请我们吃的席呀?”说罢甩袖就要离去。
“刘兄王兄留步留步,我这侄子没读过书不懂礼数两位千万别跟他们一盘见识。”楼承祖追到门口,却只见那头又驶来马车。
这次是两匹马拉的马车,且不是一辆,远远瞧去是一串,打眼一辆好家伙足有四辆马车驶了来,后头还有三匹大马,瞧那马的个头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养的。
打先一辆马车驶到门口,焦掌柜掀了帘子钻了出来,从后一辆马车扶出自家媳妇回身抱出自家小哥儿,冲楼承义笑呵呵拱手:“恭喜恭喜呀,楼老弟乔迁大喜我来喝杯喜酒了!”
楼承义诚惶诚恐迎了上来忙回礼:“同喜同喜!”
焦掌柜乐了,哈哈大笑道:“老弟别紧张,我是来喝乔迁酒不是来砸场子的!”说着见挺着肚子出来的傅林书,笑问:“这就是没见过面的弟夫吧?果真是个福气的。”笑完给介绍自家家眷。
焦掌柜媳妇姓梁,身穿青绿色对襟绸缎服,头上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富贵髻,斜插支青鸟啄珠翠玉步摇,端的是面容秀丽气质温腕。只听焦掌柜有个漂亮媳妇却不知是这样的,楼玉珠扫眼焦掌柜那张弥勒佛的脸,心里摇头,真是一朵仙姝插在牛粪上!
焦桃宝甩开焦掌柜跑来眼睛直钩钩的瞅着楼玉珠。“你就是玉哥儿吧?”
“我是玉哥儿。”楼玉珠瞧巴眼,哪来的萌萌哒小天使?
“你也是一张嘴巴两个鼻空呀,没什么不同嘛,”焦桃宝好奇的瞅着人,奇异道:“可我爹为什么说我只要有你两分聪明就一辈子不会吃亏了?”
“”这话该怎么接?楼玉珠简直抓狂。可不知抓狂的还在后头。
焦桃宝瞧完把手上的锦盒往楼玉珠手上一塞:“我比你大四个月,你要叫我宝哥,这是见面礼。”
楼玉珠傻眼,焦桃宝已经手快的打开锦盒劈哩叭啦一顿说:“我是个俗人,你看看这套金头面的花样喜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