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了家手上又有大红螯虾的生意,暂时落魄日后怕是成就不小。”
大管家摸着胡须好笑的瞧着周诚:“诚小子很看好三房?三房可是白身,别忘了大房可是有秀才,还有个青出于蓝的小辈。”大管家姓胡,年轻时是候府大房也就是裴冠英父亲身边的长随,之后就顺势做了管家,做为忠心耿耿的心腹管家对小主子身边的小厮当然不陌生。
“我的确看好三房,前程不敢说,人品这一条到是让人放心。”并不再意胡管家的打趣,周诚冲裴冠英道:“少爷在虎牙镇恐怕要呆段时间,与其结交官员富户不若结交这些人品让人放心的庄户人家,一来省心,二来回去也不怕人嚼舌根。”
裴冠英想了下,摇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谁也不想结交。”
闻言,周诚跟胡管家对视眼也只能无奈作罢了。毕竟他们只是仆人,能出主意能见意能计划,但拿主意还得主子来。
从书房出来,胡管家看眼书记眼露担忧。“希望少爷能早日想通,老爷这么做也是为少爷好。”
“少爷心里有数,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老爷是亲爹,可当着二叔及一旁庶弟的面打了他一巴掌;二叔是亲的,可却迫害他弟上大不敬的罪名;候爷是他的亲姥爷可却一反常日喜爱严厉的指责他,这忽然的转变连心性坚定的人接受不了更别说顺风顺水出生就高人一等被宝贝着长大的裴冠英了。
“但愿如此。”胡管家叹口气,看周诚犹豫道:“你之前想赎回卖楔的事,我想能不能推后一些?当然也不是准,只是现在少爷心情不好又跟你感情深厚,你若这时候走了估计少爷心里会更不好受。”
“胡管家放心,我也这么打算了。从小我就跟在少爷身边伺候,更待我不薄,说句不敬的话我当少爷是亲人,他现在心情不好我心里也不好受,怎么样我都会等少爷心情好一些再说。”
听周诚这么说胡管家也就放心了。
回到家楼玉珠把上门拜谢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楼承义脸含不安的迟疑道:“其实我们可以加上利钱还他们钱。”见没人出声反对,楼承义鼓起勇气道:“只要卖十天大红螯虾就能凑齐了,到时候还了钱我们就不欠裴少爷了。”
闻言,楼玉珠扬了扬眉问楼华:“大哥怎么看?”
楼华想了下:“这么做会不会惹恼裴少爷?毕竟他是舍的银钱,我们巴巴的还上去会不会让他以为我们是看不起他?”
楼承义急了:“二十两不是笔小数目,以前没钱是还不起,现在有钱了不还钱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于我们来说二十两是笔不小的数目,但于裴少爷来说二十两不过是九牛一毛简直不值一提。爹,”楼玉珠看向楼承义:“裴少爷出自上京看待事情的眼光于我们不同,就今天的态度看他是再乎那二十两银子的人吗?当日对不曾相识的我伸出援手是他的一片善心,这代表他心地善良品性臻美,是无价的。无价的品性我们却拿二十两银子去衡量,这不是好意而是打裴少爷的脸!传出去外人还道裴少爷吝啬斤斤计较是个小心眼的,可不坏了名声?”别人想攀关系还敲不开门呢,他有现成的却弃之不用傻呀?
一想到这么大笔钱不还,楼承义心里就像猫抓似的总安不下来。
“我知道爹认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这也是讲条件的,一来裴少爷不再乎这银钱,二来这并不是借而是舍,我们欠的不是钱债而是人情债,这是情份不是冰冰冷冷的银钱可以衡量的。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帮不上什么忙,可日后大哥二哥入了学堂学有所成,多多少少总能还上一些。”
楼华心狠狠跳了下。
楼玉珠笑了:“大哥不要告诉我就没想过这事。”
“我、我真没想过。”说着楼华摸了摸后脑勺,一向沉稳老成的脸上难得露出抹憨笑。
视线扫过兴奋的跟自己上学堂似的楼承义跟眼眶染红的傅林书,再冲旁听的张大柱一笑道:“今年已经错过时间是没法子了,明年开春大哥二哥就能去镇上读书。”
“去镇上?”楼承义张大眼:“不去隔壁陈家村吗?”
楼玉珠摇头:“大哥二哥原本就耽误不少时间了,再去陈家村从头学起不是浪费时间?我已经想好了,大哥二哥字都识得,差的是书写的熟悉度跟文章,横竖还有大半年,专攻练字跟文章,明年开春应该能赶上进度。”说着冲楼华道:“时间很紧,大哥二哥恐怕要受累了。”
“没关系,我受的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能实现,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
“大哥有信心就好。”有信心有动力,缺点时间用勤劳补上就是。“大舅,”楼玉珠冲旁听的张大柱道:“下午还要麻烦大舅回去一趟带我二哥回来,顺带再拿些两位表哥做的文章来,还有大舅要跟姥爷说一声,让姥爷叮嘱两位表哥专心学业,明儿开春与我大哥二哥一道去镇上逸山书院读书。”
闻言,张大柱激动的手直抖,急问:“入逸山书院要保人吧?玉哥儿有办法弄到四份保帖?”逸山书院没有路山书院出名,但那也是镇上书院,比陈家村师资条件不知好上多少!张家只是苦于没有人脉,否则张恒跟张远早该去镇上而不是在陈家村上什么大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