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女儿不孝,竟亲自拆了您留下来的荣耀,可是女儿也是没办法,您当年说,一旦女儿成婚,便要把您留给女儿的东西都拿走,女儿哪里知道您给女儿留下了什么啊,父亲不说,姨娘也瞒着,女儿没办法,只能采取如此蠢笨的办法,娘亲九泉之下能原谅女儿的吧。”
颜晚卿眼泪掉的青一都被感动了,他家王妃自小没有娘亲,又被将军府这群人欺负成这样,现在应该是十分想念她的娘亲才会哭得这样伤心吧。
青一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他家王妃简直太可怜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颜晚卿哭的伤感了起来,一个个不由得开始怀念当年那位战无不胜的女将军。
“是啊,这府邸也是司将军的战功赫赫才被赐下的,若是九王妃有其他的办法,她又怎么会毁了自己娘亲的东西?”
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附和和质疑。
柳氏和颜庭皆是一顿,没想到颜晚卿这个孽障居然走苦情路线。
如今这个场面,颜庭已经不便再插手,否则影响他的官威,他给柳氏一个眼神,示意她开口。
柳氏眸光一转,急忙上前去扶颜晚卿,“晚卿啊,你也说了,你爹爹和姨娘都不知道你娘亲给你留下了什么,所以不是我们不给啊,而是根本不知道到底该给你什么啊,你现在这样,不是让你爹爹和姨娘难堪吗?”
柳氏语气十分无奈,就像有苦难言一样。
闻言,颜晚卿抬起泪眸看向她,“那姨娘,是不是只要我知道我娘亲给我留下了一些什么,我就能带走?”
柳氏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颜庭,却见颜庭避开视线,根本不看她。
她有些气颜庭的没有担当,但转念一想,颜晚卿能知道什么?她刚出生,她那个短命鬼母亲就死了,就连她和颜庭都不知道司泞留下的是什么。
这么想着,她立马开口,“那是自然,只要晚卿你知道你娘给你留下什么,你自然就可以带走。”
柳氏说完,就见颜晚卿眼底划过一抹得逞,她忽而心口一慌,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颜晚卿起身,捏着小帕子擦了擦眼泪,看向周围看戏的人。
“大家今日也都听到我姨娘说的话了,晚卿孤身一人,实在没有什么话语权,还请各位给晚卿做个见证啊,以免……”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却是惊慌失措的看了看柳氏和颜庭。
柳氏:“………”
颜庭:“………”
这个小畜生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他们还能打得过她不成?也不看看她自己带了多少人前来。
可是无论他们吃了多少哑巴亏,也只能憋着,因为颜晚卿的目的达到了。
“九王妃我们给你做见证!”
这里看戏的人可不光有寻常老百姓,更多的是各府拍出来的探子。
有他们这句话,颜晚卿就放心了,她放下帕子,往椅子上一坐,高声:
“司天阁掌事何在?”
立马走出一个长相一脸公正的中年男子,走到颜晚卿面前,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账簿。
“在下司天阁第一掌事,王礼,见过九王妃。”
“王掌事,我娘亲与司天阁签订契约合同的时候是否把留给我的东西都一一纪录在账?”
颜晚卿声音清脆,她一出口,颜庭和柳氏立马慌了,司泞那个贱人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回王妃的话,全部在账。”
王掌事如实回答。
颜晚卿唇角一勾,“那就劳烦王掌事念一下,省得我拿错了不该拿的东西。”
“是,兹有府邸一所青砖五百六十块、红瓦三千二百八十块,可抹零拿三千二百块,有桌椅摆饰三百二十把、绫罗绸缎一千七百匹、店铺四十、黄金十万两……”
王掌事一个一个的念下去,每念一个都能让人震惊,就连颜晚卿提前看过这账簿,现在听到了也还是有些小震惊。
不过颜晚卿也好笑,她娘想来也是个妙人儿,居然连青砖红瓦有多少块都能罗列出来,她这不是给颜晚卿嫁妆啊,而是要让将军府一无所有。
她娘啊,富可敌国啊这是。
但某些人却在王掌事每念一句后,双腿就软了一分。
等王掌事全部念完,颜庭已经彻底软倒在地上了。
“王妃,念完了,请您过目。”
整整念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上面的东西,如今颜晚卿能拿回来的不过尔尔,不过她不在乎。
她主要目的是把将军府给砸了。
“诸位都听见了,这些东西不是我空口白来的,都是司天阁记录在册的,现在……”
她看着已经破败的府门,抬手,“继续,该砸的砸,该搬的搬,可别让我娘亲的东西流落在外。”
她一声令下,上百人又继续敲敲打打,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中了状元郎在放鞭炮庆祝,一时间好不热闹。
“孽障啊!你快住手,你砸了我们一家老小住在哪儿?”
颜庭气极,想要阻止,可是又无从下手,只能冲着颜晚卿吼。
他还想扇颜晚卿两巴掌,可是有青一在,她连颜晚卿的身都近不了,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