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始胎期,不足两月。”
两个时辰后,邱太医过来送解毒剂,东西刚放下,就被魏霁风带到了卉儿的房中,让其把脉。
“恭喜卉儿姑娘!”他由衷笑道。
一个中毒,一个有孕,也算否极泰来了。
他在心里嘀咕。
而后,他便起身向魏霁风抱拳恭贺:“恭喜魏副都督,又要多个弟弟或妹妹了…当然,我知道,国公爷一直想要个女儿,希望这回是弄瓦之喜。”
“呵。”
魏霁风淡淡冷笑,随即说道:“说不定是个孙女。”
“你说是吧?卉儿姑娘。”
他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卉儿,眼中满是嘲弄与冷冽。
卉儿一怔,低下了头。
“啥…啥意思?”
邱太医一脸懵。
魏霁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然后问卉儿:“这孩子留还是不留?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不留!”齐嬷嬷急忙替她回答。
眼下哪能确定她怀的是国公爷的还是二少爷的。
“留!”
但卉儿却态度坚决,她轻抚着自己的肚皮,含泪说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要留下。”
魏霁风又是一声冷笑,“你自己的命留不留得住都还不好说。”
“大少爷,国公爷回来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魏三的声音。
齐嬷嬷一个寒颤,连忙坐到床边,将卉儿紧紧搂住。
卉儿倒是没什么反应,仍旧不停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腹部。
魏霁风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便揽着愣在一旁的邱太医出去了。
“霁风啊……”
门外的凉风一吹,邱太医立马回过神来,直接叫出了魏霁风的名字,“我是不是…是不是晓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说呢?”魏霁风垂眸反问他。
邱太医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与他对视,“我…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魏霁风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守不住秘密的人才会被灭口,你说是吧?邱叔。”
语毕,便松开了他,径直朝魏泰山的书房走去。
“岚儿没事吧?可已查出下毒者?”
魏泰山一听说江岚岫被人下毒险些丧命,就马不停蹄从军营赶回来了,可一见到魏霁风这副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表情,蓦地意识到,事情更严重。
“可是岚儿……”魏泰山拧起了眉。
魏霁风关上了书房的门,对他说:“岚儿正在解毒,没有性命大碍,就看何时苏醒。”
“那…你这副模样,是与下毒者有关?”魏泰山又问。
“是!”
魏霁风重重点头,瞟了一眼魏泰山的头顶,“爹,你就没有察觉到,最近头上正在泛绿光吗?”
“哈?”
魏泰山往自己的头上看了一眼,一脸茫然。
“你把卉儿纳进来后,是不是就没再管过她?”魏霁风索性问道。
“跟卉儿有何关系?”魏泰山不解。
“难道…是她给岚儿下毒?”
但旋即,又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她与岚儿无冤无仇,怎么会……”
“是呀!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的二儿子。”
魏霁风神色一凛,随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不是我的种。”
听完后,魏泰山表情复杂地说了这句。
“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我不想错上加错。”
“所以你只把卉儿当摆设,再没碰过她?”魏霁风猜测。
这个猜测,在得知卉儿与魏朗月的私情后,便已有了。
魏泰山凝眉点头。
“可爹你想过没,你这种做法何尝不是另一种错误?”
魏霁风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卉儿是个人,不是花瓶,何况她还那么年轻。”
“所以你希望我权当没发生过?”魏泰山绿着一张脸,定定地看着他。
魏霁风目光一沉,“她险些害死岚儿,怎么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你打算怎么做?杀了她,连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魏泰山问。
魏霁风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他:“你想把这件事丢给我去处理?”
“明明是你自己更想插手处理。”魏泰山直言道。
虽然戴了绿帽,还是被儿子戴的绿帽,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比起爱妻险被毒杀的恨意,绿帽又算不得什么了。
“要是知道老二喜欢那丫头,我让给他便是!”他不禁说道。
魏霁风却提醒:“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卉儿为了报复江玉岫,故意接近的老二。当然,老二也不无辜,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你这个亲爹应该比我这个当大哥的清楚。”
丢下这句话,他便大步离去。
随后,他让人把魏朗月叫到了卉儿的房中,还不忘冲他戏谑一句:“其实当事人还差一个,要不要也把她叫来?”
“你就不怕她闹出更大的动静?”魏朗月沉沉道。
他显然知道兄长说的是谁,也知道自己和卉儿的事已东窗事发,只是他还不知道卉儿怀孕,以及卉儿对江岚岫下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