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小翡!”
写完拜帖的江玉岫,刚要呼唤小翠进来,蓦地想到她已不在了,便连忙改口叫小翡。
小翡亦如往常那般,磨磨蹭蹭,让江玉岫愈发怀念小翠。
她已然从小翡口中得知小翠投井一事,立马猜到投井是假,被处死是真,她不是不难过,可她没有难过的时间。
只有重新布局,才能替小翠报仇!
“小姐。”
半晌后,小翡才迟迟进来。
“你…算了。”
江玉岫本想责骂两句,但转念一下,小翡眼下是她身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只好作罢,将拜帖交给了她,“送到谢府。”
“哦。”
小翡木讷地接过了拜帖。
江玉岫见状,娥眉微蹙,“小翠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小翡没有接话,低垂着脑袋。
“你在怪我?”江玉岫直接问。
“不敢。”小翡也直接说。
江玉岫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她,“我知道,小翠的事,我有责任,但也不能全怪我。”
“倘若她不自作主张,往香囊里倒催情药,便不会惹祸上身。”
“退一步讲,她但凡事先知会过我,而不是先斩后奏,后果也不会这么严重。”
“小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但好在你不像她,只要以后听我的,定能平安无事。”
小翡还是没有吭声,她想到了许如仙之前对她的委婉警告,让她长点心。
她觉得小姐做事太不择手段,现已害人,迟早会害己。
可小姐从不听她的,只会让她乖乖听话。
那就听话吧,视情况听话。
“小姐,我这就上谢府送拜帖去。”
闻言,江玉岫满意颔首。
就在小翡前往谢府送拜帖之时,临江侯府的一张拜帖也在送往辰国公府的路上……
两日后,江玉岫顺利拜会谢洵,而这一次,她只带了小翡。
谢洵没有多问,他对于辰国公府后宅发生的事并不知情,也没有关心他的亲外甥女为何没有同行,因为他早就清楚江玉岫此行的目的。
刚一入座,他就对江玉岫直言道:“那人可是你的父亲。”
那又如何?
江玉岫腹诽。
亲爹不管自己了,那跟陌生人有何区别?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爹做的那些事,已然超出家规。”
谢洵点点头,“不过此事甚大,牵扯也广,我需要些时日来调查清楚。”
“我相信舅舅一定能秉公办事。”
江玉岫举起茶盏,莞尔而语。
谢洵也以茶代酒,与她碰杯。
一口饮尽后,谢洵试探问道:“玉儿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连着两次大义灭亲,定有更大的图谋。
谢洵在心里猜测。
江玉岫笑笑,“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前些日子不幸小产了。”
“啊?”
谢洵一惊,哪会想到竟是这等倒霉事。
“那玉儿可有养好身体?”
江玉岫颔首,“若非身体已无大碍,又怎会来看望舅舅。只不过……”
“玉儿但说无妨,需要哪位太医帮你调养,我安排就是。”谢洵抬手示意。
江玉岫噗嗤一笑,“咱们国公府也能请来太医。”
“呃…哈哈哈……”
谢洵一愣,尴尬大笑。
随即,他的眸光变得深邃,压低嗓子问:“那是何人,连你们国公府也请不来?”
“舅舅,我直说了吧,我想为我夫君谋一个文官的差事,最好是有资格参朝的那种。”江玉岫如实道。
“文官?可他不是将门出身吗?”谢洵面露不解。
江玉岫反问:“将门就一定出武臣吗?”
“是是。”谢洵点点头。
“况且我家夫君文武双全,现下所任官职,着实屈才。”江玉岫又道。
“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谢洵拍拍胸部说道。
他知道,身为国公府的庶子,魏朗月如果继续从武,不管再怎么努力,始终都要被其嫡长兄压一头,爵位也没法承袭,唯有弃武从文,还有些机会。
这就是身为高门庶子的无奈命运。
此事不难,倘若魏朗月能有些本事,将来对自己也有好处,还卖了辰国公一个人情,所以他答应得毫不迟疑。
“多谢舅舅!”
见他如此爽快,江玉岫目的达成,不由眉开眼笑,再次举杯。
砰——
国公府内,同样觥筹交错。
不知是不是巧合,江玉岫前脚刚离开国公府没多久,临江侯后脚就登门了。
他嘴上说着是特意来看望江岚岫的,但知情者都清楚,看望是假,讨好是真。
现如今,坑爹的二女儿靠不住了,只能指望嫁嫡子的大女儿能争气些,维稳两家的联姻关系,再帮他谋点利。
当初江玉岫信誓旦旦说嫁庶子好,好个什么!这才不到半年功夫,就害他损失了黄金十万。
更可气的是,那对母女不仅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