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路的地面,至少比之前的小巷子干净一点。
林羽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按着萨卡兹的头,一手抓住萨卡兹的手。
林羽对面前的这个家伙一丢丢的好感都没有。
自暴自弃,将自己承担的苦难,全部推脱为其他人的过错。
甚至扭曲的内心让他将这份对其他人健康的妒忌变成不顾一切的疯狂。
一个极其真实的失败者。
败给了世界,败给了他人,败给了苦难。
但是最让人鄙夷的是,他败给了自己。
林羽凑到萨卡兹的耳边,低沉的说道。
“你的存在真实毫无价值。”
“作为感染者也能够这般失败,还不如路边的流浪犬。”
林羽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如同千斤巨石砸在了萨卡兹的心头上。
明明按着自己头的力气并不大。
但是他却有种使不出一丝力气的乏力感。
林羽的话语完全不加修饰,一语道出了这个家伙自欺欺人了大半辈子的事实。
不是别人的错,是他连条狗都不如。
愤怒,疯狂,竭斯底里,然后了?无论是多么狂暴的存在,终有冷静下来的一刻。
萨卡兹的少年想要反驳。
但是他却又无法反驳。
他的眼神逐渐颤抖,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就连说话都声音都显得气若游丝。
“你有知道什么……你又不是魔族……你不会懂的,不会懂的……一辈子都是最底层的奴隶,一辈子都暗无天日。我是魔族,魔族……”
林羽看着这家伙眼神逐渐失去焦距,魂不守舍,好像想到了什么惨痛的回忆。
林羽看着他,
看着这个屈服于命运的少年。
看着他跪倒在命运前的那副丑陋姿态。
命运是必然的,但是之所以是运不是命,就是因为在命运面前,哪怕在糟糕的结果,也必须承担下来,然后负重前行。
一旦被命运推倒,一但屈服,被命运的江潮淹没,就连自我都会迷失。
决斗者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是之所以决斗者还会继续前行,那是因为既然身为决斗者,那就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淹没也罢,溺死也好,带走的只会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决斗的意志就是迈过命运的步伐,一步步把被夺走的全部亲手拿回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萨卡兹少年有些发懵。
他的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林羽的手扬在了半空中。
“真是极尽丑陋姿态。”
“你将自己的不幸归结到了自己的血脉?你重来都没有改变过什么。你重来就没有试图改变些什么。”
“你或许生在了最底端的阶层,但是你却连正视自己,正视可能的未来的的勇气都没有。”
“我无法理解整合运动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哦~对了,你好像也没有戴过整合运动的袖章。”
说话间,一枚奇异瑰丽的结晶出现在了林羽手里,那是从边上这家伙手里拿来的源石。
尖锐而“致命”的矿石。
“你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其他人。”
“这颗打磨好的源石难道就是你对命运的全部诉求?”
“呵,呵呵。”
林羽缓缓起身,最后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彻底的失败者。
他已经没救了。
不管是已如末期的矿石病。
或者是他极端扭曲的信念。
林羽不是心理医生。
嘴炮,嘴遁这种事情,还是让主角之类的去干吧。
“切。”
林羽放开了束缚后,那个萨卡兹依旧怔怔的躺在地上,好像没有丝毫反应。
林羽可没有时间分出去理他了,他看向了面前的大门。
这是哪个萨卡兹刚刚要进去的地方。
一栋有些年头的小楼。
墙面依稀可以分辨出,以前可能是洁白的,但是岁月为它打上了米黄色的滤镜。
门是一道看着比较厚实的红色木门。
不过表面都因为掉漆而变得斑驳。
刚刚的萨卡兹被命运给压倒,屈服在了命运的江流之中。
但是挺过了一次又一次洗礼的林羽清楚,自己面前的门之后,就是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自己手里的底牌并不多。
“……”
这就是整合运动的据点。
龙门的据点。
但是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门口也没有人来把守。
就和希望之花盛开的街道一样。
处处不对劲。
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前行。
但是林羽偏不。
他在进入这条胡同时,就已经对命运做出来决定。
“答案,是“进入”啊。”
“来吧,整合运动的家伙们。”
嘶啦——
老旧的木门居然没有上锁。
诡异的氛围增加了。
林羽看见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推开一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