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馥看着白纸黑墨写着的“请看下面”差点没气的吐血。
就知道这个便宜师傅不便宜,尽是坑人!
这样想着作势要把信封一把丢在他的脸上。
师父像是知道他有这个反应:“欸,不是叫你看下一张吗?”撑着头,一脸淡然的表情。
“嗯?下一张?”
仔细翻了手中的信,果然是有下一张。看到上面写着:岳守泰吾弟亲启。
顿时抬头看向师父,一脸的不敢相信。
师父看着夏馥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受用。
“师……”
“嘭”
夏馥话没还没说出来,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还有一个壮硕的影子闯了进来。
“……父。”夏馥又接着把话说了出来。
来人正是白天发生冲突的段标,看来他还真是记仇,竟然都追到客栈来了。
段标看到怀抱九凤寒光剑的师父,当即愣了一下。
但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也是满不在乎。
段标看着夏馥狞笑着说:“哟呵,还真知道护着自己,叫来这么一个帮手,真是……啧啧”
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咂摸着嘴,那意味很明显。
段标回头朝外面招了招手,走进来一个比段标还要壮实的人。
这人身高最少九尺,两只眼睛像个铜铃一样,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肩上扛着一把巨剑,恐怕有四五百斤重。
夏馥脸上这才有些凝重,但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师父,便朝师父那边靠了靠。
师父嘴角暗中勾起一个笑容,也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找来帮手也没用。段咬铁可是我们段家第一打手,三年来未曾一败。哼哼!”段标看着夏馥脸色变化,有些得意。
段咬铁站在段标侧前方,隐隐护着段标。
“老铁,我要他跪地求饶!”段标指着夏馥对段咬铁咬牙切齿道,想起白日受的屈辱,他是决定要给夏馥一点颜色看看了。
段咬铁瓮声瓮气回应着,托起巨剑,准备出手。
正在这时,师父一把夺过信封,
绕过段咬铁扔到段标脸上。
大声斥责道:“瞎了你的狗眼,连帝丘城少主你也敢动手,真是放肆!若是不信,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信。”
段标顿时愣住了,看着面前这位中年人,仙风道骨,颇有之气,还有那不怒自威的气质,颤巍巍地打开了信:
守泰吾弟青览: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见信如见人。犬子夏启年有十六,当是志学之龄。只因得公务繁忙,无心教导,特命启来访。启智变有余,而端凝不足,古云福慧双修,日后安身立命之道,还望贤弟费心。已与启约定一月之期,望弟月后来丘一晤。愚兄帝丘文命拜上。
夏馥瞟到了信封的内容,转头看向师父,暗暗忖道:老子信了你的邪,要不是跟了你这么久,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看完信,段标脸上却是恢复嚣张之色。
“随随便便弄来一封信就想糊弄我?门也没有。这守泰,这文命,都是什么狗屁。老铁,给我上。”段标愈加放肆,挥手欲让段咬铁上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段咬铁能在段家连续几年保持第一,不仅仅靠着武功强横,更因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后退一步,贴到段标身边,与段标耳语几句。
“什么?”
段标脸色瞬间煞白,双手颤抖着,连信也拿不住了。
抖开信封和信纸,还有一张落到地上,段标赶紧趴到地上想要捡起信纸。
越想越害怕,瞬间跪在地上。
“二位大人饶命,小的不知道二位降临断艮城,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声泪俱下,捧起书信跪着走到夏馥面前,恭恭敬敬地奉上书信。
师父面不改色,示意夏馥接过书信。
夏馥猛一抽书信,很是不屑道:“好你个小子,白天放过你你还不知足,晚上竟然还真敢来,真当我是好脾气?”
扑头盖脸一通骂,段标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不敢反驳。
段咬铁在后面看着段标跪着,心里有些矛盾,我要不要跪呢?
仿佛是听到他心声似的,夏馥手一挥,
指向段咬铁:“还有那个谁,他不是你主子吗?主子跪了你怎么不跪?”
段标在面前都是个孙子,还治不了你一个打手?
谁让你刚刚那么凶,要不是师父在,我恐怕真会跟你求饶。
莫说夏馥是个小人,孤苦伶仃的他从小就饱受欺负,若是安逸,谁回想着来泰定学院求修炼?十几岁的年纪,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它不香吗?
一天到晚就是想着能不能做到人上人,哪怕是颐指气使也会有人听话,就像现在这样,夏馥很享受。
由不得段咬铁犹豫和思考,地上的段标往回挪动几步,把段咬铁抓下来,吼道:“还不跪?难不成要请我老子来你才跪,跪下!”
断艮城段家家境不错,但城中也算是一个排的上名号的家族,家风自然与别家不同。单单从段标能把段家第一打手带出门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