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师尊醒来的时候说过,你阿姐的事情他亏欠你们。”
“所以……”林沫苒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师尊要这样说?”
“锦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她人呢?”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越问越急。
李拂衣看着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的林沫苒,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好像,能够感受的阿姐往日那种妒忌的感觉了。
大师姐还是一样的……鲜活、明媚。
哪怕是生气,都那样充满活力,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失去光彩。
活像一只护短的小凤凰。
只是不知道她的护短,能分多少给自己,多少给阿姐……
李拂衣甩了甩头,试图摒除这些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的念头。
林沫苒见状,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拂衣,我不是想要逼你。只是,我们都需要知道真相,这样我们才能一起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们,你、锦儿、小花还有师尊,我们不应该是最最亲密无间的吗?”
“怎么就闹到了如今的模样……”
李拂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日的事情太过复杂,哪怕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确定。”
“到底如何,要等我禀告师尊之后,才能知晓。”
“可任凭怎么样,我打师尊一掌,也是忤逆之罪。”
“师姐,让我进去跟师尊磕头请罪好吗?”他低着头,低沉地说着。
林沫苒见他这样,叹了口气,让开了道。
“师尊每日只能短暂的苏醒一会儿,其余的时间都在昏睡。”
“你进去看看吧。”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的花剑堂,她放心得拿着药碗去煎药了。
……
墨铮缓缓睁开眼,片刻的适应之后,他终于看清了熟悉的天花板。
只是,不知道距离上次醒又过去了多久?
“咳咳……”一丝冷风顺着微微开着窗户缝钻进来,刺激着他的喉咙,引起一阵痒意。
一个身影迅速地走向窗户,利落得把窗户关紧,隔绝了那不请自来的清冷。
随后,又回到桌子旁倒了一盏水,递到他手边。
墨铮想都没想接过来就往嘴里灌,那感觉,久旱逢甘霖不过如此,喉咙终于不再干涩。
“小花,为师有点饿……”
一侧头,却发现旁边扶他坐起来的人气息不对!
揉了揉眼睛,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呼吸突然一滞。
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咳……拂衣,你回来了。”
李拂衣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点亮了屋内的烛火,温暖的光线渐渐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尽管两人交谈声和点灯的动作在夜深人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但趴在桌边沉睡的花剑堂却依旧毫无动静。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墨铮的心头。
他捂着腹部,急切地挪动了几步,伸手捏住了花剑堂的手腕探脉。
片刻之后,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只是睡着了。
整个人放松下来,他也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师尊是怕我对小花动手?”李拂衣的声音带着自嘲,忽然在墨铮耳边响起。
墨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僵,腹部的伤口也跟着被牵动。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双手本能地抓住了什么,紧紧地握住,仿佛这样就能抵御疼痛。
屏息良久,才熬过了这一阵疼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紧紧捏着李拂衣的胳膊……
他连忙松开手,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光转向依旧昏睡的小徒弟,才起了话头,“为师只是……看看他,你也别多想。”
“哦~~”李拂衣的一声“哦”字,语调起伏一波三折,听得墨铮不禁汗毛倒竖。
紧接着,就听到李拂衣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满是试探:“师尊,我那一掌让你身受重伤,你不怪我吗?”
墨铮心里苦啊,可是他有苦说不出。
哪里敢怪李拂衣,那可是会死得更快更惨的!
墨铮勉强让自己显得平静,“为师……不怪的,这不怪你。”
“你阿姐安葬好了?”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可要为师帮你找一处好墓?”
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静的墨铮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李拂衣突然发狂。
可李拂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寻找什么答案似的。
突然,他伸手探入锦囊,拿出一叠整齐、崭新的衣物,轻轻地放在墨铮的膝盖上。
“师尊,这些事我阿姐叫我带给你的。” 李拂衣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墨铮看着折叠品种丰富、做工精细的衣物,心中不禁一紧,只觉着这些像极了活脱脱的寿衣。
额间冷汗,却也得得收下了,以极快的速度胡乱塞进胖鲤鱼锦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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