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市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周遭的喧嚣声戛然而止,随后又渐渐恢复了它的原有的喧嚣。
只是在他们周围,人群似乎有意识地避开,形成了一个宽阔的空圈。
一些胆大的路人,仍旧忍不住偷偷投来好奇的目光。
魏刚感受着从太微剑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才猛然想起来眼前这位李拂衣虽然年轻,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散仙境强者!
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但当目光触及李沫苒和李锦儿投来的视线时,一种莫名的兴奋感突然压倒了内心的恐惧。
他迅速调整了表情,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双手摊开,以示自己并无歹意。
接着,他用一种温和而略带尴尬的语调开口说道:
“这位师兄,真是对不住。”
“我只是被诸位超凡脱俗的气质所吸引,心生敬意,便情不自禁地上前打个招呼。”
“我绝非什么不良之辈,只是……只是久仰紫辰剑宗的大名,所以……” 他的目光在李拂衣警惕的眼神下显得有些闪烁,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干笑了几声,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哈哈……没曾能在这儿巧遇各位。若是方便……不知可否有幸与各位结交?”
弟子们在外游走的时候,相互结伴也是常有的事情。
魏刚学着往日瞧见的,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这会儿的庙镇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界,也不是历练场所。
在这里,一个陌生人如此突兀地接近,格外容易引起他人的疑虑和警惕。
李拂衣眉头紧锁,并不相信眼前这人的说辞,眼前这人虽然表面上态度恭敬,但行为举止却透着一股古怪。
“阁下若是真心结交,何不坦诚相待,表明身份?” 李拂衣毫不客气的指出来。
魏刚一时语塞,他支支吾吾地回答:“在下……在下确实是真心求教,只是担心我师门远山派名声不显,所以才未能及时明说。”
又连忙规规矩矩的自报其假山门来:“在下魏刚,鹿儿岗远山派门徒,拜见紫辰剑宗诸位。”
李拂衣细细打量着魏刚,五官粗犷,面容普通,大骨架撑起了宽厚的身躯,给人一种市井屠夫的粗犷之感,与修仙者的形象大相径庭。
尽管他身着时下流行的男修宽袖衣袍,那宽松的布料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滑稽,半点仙气也无从谈起。
再观其周身灵气的流转,斑驳而杂乱,确实不像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更像是某个不知名的散修门派出身的。
而他腰间那把砍刀,风格粗犷至极,更是与他整体的打扮格格不入。
林沫苒目睹了自称远山派的魏刚,被李拂衣在李拂衣的追问下节节败退,这人确实古怪。
若是寻常也自然是无伤大雅,左右是打发一个攀谈的人。
可周遭的人难免因此就认为紫辰剑宗的弟子们盛气凌人,不易亲近。
她轻轻按了按李拂衣握着太微剑的手,示意他先把剑收回去。
“魏师弟不必如此拘礼,修仙之人本应以诚相待。我紫辰剑宗向来愿意与同道中人切磋互助。”
“但……”她的声音依旧柔和,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目光落在魏刚腰间的砍刀上,“魏师弟腰间挂的是砍刀吧?”
“我们师兄弟们修习的都是剑法,刀与剑虽同为利刃,却各有其道,差别细微却至关重要”
娓娓道来,点出刀剑不同,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好交流的。
“不敢妄加评论,若是乱了魏师弟的修行,那便是我等的罪过了。”
以退为进,哪怕是拒绝你,也是有理有据招不出错来。
魏刚听着林沫苒的声音,正想入非非,哪里顾得上她在说什么,咧着嘴连连称是。
“师姐说的是!魏某受教了。”
“相逢即是有缘,我的师兄弟们都在这儿落脚,不知可否有幸邀请诸位一聚?” 他试图留他们一同吃饭,继续拉近关系。
林沫苒客客气气得婉拒了,“谢魏兄弟盛情,我等并未有什么高深的指点,怎好厚颜吃席面?”
“夜市将至,就不叨扰了。”
她优雅地结束了对话,转身继续前行,没有给魏刚更多纠缠的机会。。
李拂衣断后,特意多停留了片刻,盯着还想跟过来的魏刚。
等他们走远了,市井的角落里便响起了零星的窃窃私语。
“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土包子……”
“攀附……这么明显……”
“……哈哈……刀……唉”
声音中或多或少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
魏刚却对这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他的目光依旧痴痴地追随着林沫苒和李锦儿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像一阵黑旋风般卷回了酒楼的二层包间。
进门便急匆匆地吩咐小厮回去向他的父亲汇报情况,“告诉我爹,我现在是远山派的魏刚。”
“还有,你顺道回来的时候带些远山派的校服来,这样才像样。” 挥了挥手,示意小厮赶紧去办。
随从们等他发号施令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