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朝,其实永炎帝的心里边是很抵触的。
不说话就成了摆设,说了话也没啥大用。能愿意上朝吗?毕竟他才是这个天下的皇帝啊。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上朝之后,他便是满面春风。
这就让朝臣们心中打鼓,今天的陛下又不对劲儿了。
在这个官场上混的人,有谁是傻的?傻的那些脑袋早就自己遛弯去了。
都知道那些番邦使臣上书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可是陛下应该不开心才对啊,咋就开心了呢?
“诸位爱卿,朕昨日可是寻了一好物。阿公,端上来吧。”
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永炎帝开口了。
这就让所有人都很好奇了,难道陛下自己已经放弃了?
洪公公一挥手,边上的小太监用托盘端上来一个小酒壶,三个小酒杯。
“萧相、裴相、王相,这是新酒,尝一尝。”永炎帝笑着说道。
三人有些不明所以了,这个应该不能是毒酒吧?
就算是陛下也跟着疯了,总归不能在朝堂上直接毒杀大臣不是。
稍作犹豫,三人齐齐走上前。
萧敬宗拎着酒壶,倒了三杯。
酒一倒出来,三人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确实是难得的美酒,最起码在酒香上,都可以说是天下无双了。
“陛下,果然是好酒啊。臣从未听闻,此酒甚烈。”
喝过之后萧敬宗说道。
“恭喜陛下,此酒当绝世佳品。”裴光耀也附和了一句。
“陛下,不知这是何家酒坊所酿?寻得此酒,理应大赏良酿署。”王林翊也是笑容满面。
整明白了为啥陛下这么开心,有这么好的酒,换成自己也开心啊。
这可是给闺女的加分项,毕竟也是自家闺女掌握着内务府的。
“王相此言大善。那该如何赏呢?”永炎帝笑着问道。
“陛下,依臣之见,理应赏些田地以资鼓励。”王林翊说道。
“这样便能多种、多收,为朝廷酿更多的美酒,更显天家之浩荡。天下人得知,也会尽心为朝廷做贡献。”
“众卿以为如何?”
永炎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臣,附议。”
朝臣们恭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酒究竟是多好,但是三位相爷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听到他们这么说,永炎帝的脸“刷”的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把朝臣们看蒙圈了,陛下这是咋了?不是挺开心的吗?
“众卿可知,朕的脸现如今就仿佛被人给扇了一巴掌一般。”永炎帝寒声说道。
“臣惶恐,陛下,何出此言?”萧敬宗恭声问道。
王林翊面上阴晴不定,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便是那狂生陈文轩家中酒坊所酿。酿好之后,便送给了承平。”永炎帝说道。
“众卿若是想喝此酒,怕是也难,因为那狂生的酒庄没有拿到今年的酒牌。你们说,朕是不是被人给扇了一巴掌?还是朕的良酿署扇的。”
这番话一说出来,朝堂上的气氛可就变得很压抑了。
用脚趾头去想,这也永炎帝的反击,要拿良酿署开刀了。
而这良酿署与内务府又是藕断丝连……
“朕很心痛。”永炎帝又接着说道。
“那狂生屡次三番的将朝廷的脸面踩在脚下,现如今不仅不能惩治于他,还要奖赏于他。要不然天下人便会说朝廷小家子气。”
“平儿更是糊涂,被他花言所骗,与他合谋要开酒楼。难道朕若是想喝此美酒,也要到他们的酒楼去喝吗?”
“你们说,该怎么办了那狂生。朕的脸面也不要了,还要什么脸面?朕的署衙都不给朕撑腰,朕现在都能看到等他那酒楼开业,此酒面世之后,那狂生得意洋洋的嘴脸。”
“陛下息怒。”
周明启站了出来。
“陛下宅心仁厚,那狂生虽然张狂无比,却也不能随便找个由头惩治了他。在民间,他声望颇高,尤其又要与高句丽比试蹴鞠。”
“而且王相刚刚有言,此酒如此之好,应赏之。臣以为,不仅不能去计较那狂生行事,还应重赏,以示陛下宽宏之心。”
朝堂上寂静无声,好些人看向周明启的眼神,都仿佛看到了真的勇士。
虽然说这是顺着陛下话里的意思说的,但是这也不啻于向王相发起了冲锋,敢于挑战王相的权威。
不过想想也是理解了,毕竟现在的京兆尹可是真正的大权在握。
在长安城内本就应有着无上的权力,只是因为王冲掣肘,所以这份权柄就弱了很多。
现如今李振华可不管那个,周明启敢批条子,他就敢拿人。
“萧相,你以为如何?”永炎帝问道。
“陛下,臣以为当赏。至于具体赏得多与寡,还有待商榷。”萧敬宗说道。
“这倒是让朕有些难办了。裴相,你说应该赏多少田地为好?”永炎帝皱起了眉头。
“陛下,臣以为五百亩为宜,堪比从五品职田之数。可责令陈文轩专为酿酒之用,于聚水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