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夏承平的心中对于永炎帝是有些畏惧的。但是今天这个事情,也是必须要问清楚的。
“在皇庄不是玩得挺好吗?跑回来做甚?”永炎帝皱眉问道。
“父皇,无意中听到父皇因高句丽使节上书一事震怒,特回宫中探望。”夏承平低眉顺眼的说道。
永炎帝皱了皱眉,“玩蹴鞠即可,朝中之事,不用你跟着操心。回去皇庄,接着禁足吧。”
“春雪,今日学了新的菜式吗?”容贵妃插嘴问了一句。
“回娘娘,学了一道葱爆羊肉。以羊肉和大葱爆炒即可,味道鲜香可口。”春雪赶忙说道。
“父皇,其实孩儿本也是不想关心这些事情的。但是这些事情牵扯到了孩儿,便不得不问。”夏承平把心一横,开口说道。
“哟?你还变得这么重要了?”永炎帝斜瞥了他一眼。
“孩儿想问父皇,这次的蹴鞠孩儿是该赢还是该输。若是高句丽使节不依不饶,借机发难,是否与蹴鞠队成绩有关。”夏承平硬着头皮说道。
永炎帝皱着眉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为何如此说?”
“是因为若是蹴鞠队输了,朝臣或有不满。赢了,高句丽使节或有不满。”夏承平说道。
“这是你想到的?”永炎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边上的容贵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能不担心吗?
这就牵扯到了朝中事务,正常的情况来讲,应该是避而远之的。
“孩儿只想到了一半。初闻父皇震怒,孩儿想着的就是必须要赢,还得大赢才行。”夏承平说道。
“轩哥儿就给孩儿提醒了,应该问问父皇是什么想法,要以国事为重。蹴鞠队的输赢,反倒是次要的。”
“这狂生,还说了什么啊?”永炎帝拉长了声音。
“轩哥儿别的倒是没说啥,就说孩儿回宫,可能会挨板子,但是也得回来问一问。”夏承平说道。
永炎帝眉头紧皱,认真思索起来。
这话语里,肯定有很多未尽之意。只是自己这个傻儿子跟那个臭小子现在可是一条心,偏不肯多说。
“陛下,若不然让春雪做了那葱爆羊肉?”容贵妃轻声问道。
“做吧,一起吃个饭。”永炎帝点了点头。
“念你也是忧心国事,这次朕就不罚你了。但是也要在皇庄好好的训练蹴鞠队,朕不仅要赢,还要像你说的那般,要大赢。”
“弹丸之地,谁人给他的勇气。若不是朕念在苍天有好生之德,朕真的想挥兵东上,灭了他们。”
“谢父皇恩典。”
夏承平应了一声。
心里边有些愁了,没法出去玩了啊,到时候就不能跟着品酒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永炎帝瞪了他一眼。
“父皇,孩儿有一事恳请父皇恩准。”夏承平说道。
“什么事?”永炎帝眉头再次皱起。
好像自己这个傻儿子在跟那个臭小子混到一起之后,有些变得不同了。
“轩哥儿的酒坊于二月十九出酒,他想邀孩儿过去品酒。”夏承平说道。
“酒什么时候都能品,既然让你禁足,又怎能让你到外边胡乱玩耍?还不是要落人口实。”永炎帝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无非就是晚喝上一些。到时候他肯定也会差人给你送过去的,安心在皇庄中练习蹴鞠之术吧。”
心里话的,他也想去啊。若是让傻儿子去了,他就去不成了不是。
“孩儿遵旨。”
夏承平耸头耷脑的应了一声。
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毕竟自己是应该禁足的。不过能够跟父皇和母妃一起吃上一顿饭,好像也很不错。
边上的容贵妃则是开心得很了,对于她来讲这也是一种恩典啊。
看着夏承平在边上乖乖坐着,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永炎帝又有些于心不忍。
“平儿,那狂生确实是奸诈的。也不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要有自己的判断才是。”永炎帝温声说道。
“孩儿知晓的。不过轩哥儿有什么事情,也都是说在明处、做在明处。”夏承平说道。
“就像这次蹴鞠,父皇有了指示,我们便也有了应对之法。必是有人想要算计孩儿或者是轩哥儿,这也无妨,只要父皇开心就好。”
“还说他没说什么?这便说漏嘴了吧。”永炎帝好笑的说道。
夏承平抓了抓头皮,“其实是孩儿以前想佐了,所以做事难免有些孩子气。”
“又乱想了什么啊?”永炎帝好奇的问道。
“嗯……,孩儿以前以为是父皇不喜孩儿。所以做事情的时候,就有些乖张……,嗯……,破罐子破摔。”夏承平小声说道。
“然后呢?那小子说了什么?”永炎帝面色不变的问道。
“轩哥儿说,父皇其实是为了孩儿和娘亲好。这样的话,孩儿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夏承平说着,也是眼圈红红。
是君臣,亦是父子,可是两人却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直接的沟通。
现在接触得多了,他也感受到了那从来不曾品尝过的父爱。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