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在下雨。
夏至后的雨季似乎格外漫长,隐隐雷声轰鸣夹杂着鸟儿婉转的啼叫,风声、雨声绵绵却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道。
我开始思考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矫情却空洞的问题。
卧室的环境杂乱却井然有序,凸显着极具特色的个人风格。
今日是夏至。
我坐在电脑桌前敲打着键盘,突然忍不住双手捂住整张脸,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那些光怪陆离的回忆像是梦境,像是龌龊的电影,让我的脑子浑浑噩噩整个人毫无生机。
一切都源于上一个夏至。
——
“朝日奈小姐!”
警戒线的横幅已经被拉上,隔离群众与刑侦人员。
不远处的警车早已停止了鸣笛,此刻却还在亮着红蓝光灯,告知着此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是!在这里!”我放下拍照的摄影机,好在今天戴了挂绳,此刻有空手再抱着其它资料。
我严肃着向另一位同事点点头,便向队长那里走去。
我的名字是朝日奈绪子,今年24岁,目前是东京某警司刑侦队的一名助理。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官职,因为我啊…是属于哪里缺砖就往哪里搬的家伙。
“工藤前辈,怎么了吗?”
这里是新街,今天下午16时45分接到一名外卖员的报警电话,到达此处并进行急救与侦查。
只是可惜,这个宅子7口人无一幸存。
庭院的后面是一口枯井,那个喊着我名字的前辈正一声不吭的带着我往这里走。
空气中弥漫着不好的气息。
我下意识抓着相机,停住了脚步。
“工藤前辈……”我再一次开口询问,这次连声音都带着迟疑。就像此刻我的脚步,顿在长廊上看着前方穿着西装的队长。
他的身材并不高挑,但是对于43岁的中年人来说,他看起来硬朗又带着属于警司独特的风霜。
只是,现在是下午17时。秋季的太阳已经快要西沉,逢魔时刻要比夏季来的更早。
我的意思是,工藤前辈的背影看起来阴沉沉的,让人不安。
这边离庭院有些距离,刑侦人员和警司厅的队员还没有往此处拉扯警戒线。
死寂的连秋日虫鸣也听不见了。
我却越发紧张,当我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时,就越发难以忍受眼前的死寂。
咚咚咚的,像是踩在钢丝绳上表演。
“啊哈哈,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一不留神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面容和善的中年大叔突然转过身,一脸懵的抓着后脑勺,不过他很快笑了笑,摸索着口袋。
一时间所有的不安突然褪去,周边的光线都明亮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颤抖着手试图点燃唇边叼着的烟。
打火机的样式有些老旧了,但是保养的却很精细。
我的注意力下意识随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脸。
是前辈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吗?
他的脸色难看的紧,在长吸一口烟后脸色终于镇定下来。
“……朝日奈啊,”他的唇色很深,眼角的皱纹在抬眼的时候不自然堆起,看起来有些渗人。
良久他才道:“老夫不记得喊你过来啊。”
“诶?”我本来就认真听着,毕竟前辈突然喊我名
字什么的…但是接下来这句话让我直接疑惑。
“但是…是您喊我过来,然后说跟上你什么的?”我硬着头皮为自己解释着,毕竟怎么想眼前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啊。
更何况这里好渗人,只有一口枯井什么的…让那些恐怖的经典电影一瞬间涌进了脑子里,比如贞子比如伽椰子之类的怨灵。
我梗着脖子,不敢往枯井那边多看一眼,连忙表示如果没事的话现在要回去继续工作了。
“那我先走了前辈!”我弯腰道别,急匆匆的准备离开。
感觉再待一秒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这种强烈的预感让人骨子里都在发凉。
尽管作为刑侦人员,相信科学才是主要的。但是,我真的也会害怕啊,瑟瑟发抖。
“朝日奈…”喑哑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意味,像是积怨已久的鬼怪在空气中弥漫着怨念。
不知道为何,我的脚像是绑着沉甸甸的石头无法抬起。身体所有的神经仿佛都受到了剧烈的刺激,直到头皮发麻。
“…前辈?”我无法前行,只能扭着头看着还在低头抽烟的工藤前辈,声音颤抖带着畏惧。
“是您在…喊我吗?”
没有得到回应,从我的视角看不清他的脸,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而那支点燃的烟被他夹在指尖,正静静的燃烧着。
“朝日奈绪子……咯咯……朝日奈…”一声又一声诡异的呼唤,像是从枯井那边传来的。
快点逃!
冷汗已经快濡湿眼睛,涩意刺激的眼泪流了出来。
但是身体完全动不了。
那是什么?鬼吗?这个世界怎么可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