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蔚进了趟医院。 据透露, 伤势有点严重,小花瓶碎片刺进掌心,花了点力气弄出来, 被阮呦踹的地方全是瘀青,陆萱看过发来的图片, 边吃甜点边感叹高跟鞋的威力。 “哇, 这两脚下去肯定很痛。” 戚芷砚:“刚才嗷嗷叫唤不是假的。” 阮呦瞅了眼手机。 顾佑迁和阮柳毓已经轮番打过电话, 顾傅琛发来安慰短信:【没什么事,爸爸妈妈会解决。】 阮呦放宽了心,一想到江蔚现在躺在医院里嗷嗷叫唤, 她逛街的欲望格外强烈。 很不地道地说—— 她现在的快乐确实建立在江蔚的痛苦之上。 ** 医院里, 老江总满脸青色。 老江总的父亲江老已在国外定居,听说了这事极其恼怒。 虽然老江总年轻时在□□上犯浑, 但无论怎样,江蔚都是江家的孩子,是他的孙子。一些重要场合没有他没关系,可再怎么卑微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踢了、揍了还要忍气吞声。 要是“江家后辈任人欺负的名声”传出去,江家的颜面还往哪放。 老头子气得当场就想回来,只不过这两天他要做个身体检查, 再说后辈打打闹闹的事情他不好当面插手, 只跟老江总说要好好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外人把江家看轻了去。 阮呦下午把人踹进医院, 晚上顾佑迁、阮柳毓带着她去了趟戚家,解决白天的事情。 一路上,阮柳毓连番安慰:“放心, 不碍事。只是去走走过场, 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顾傅琛摆出一副狂拽自信的龙傲天表情:“也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顾佑迁、阮柳毓和顾傅琛一致认为, 阮呦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踹人,就算真的单纯看江蔚不爽把人揍了,那揍了就揍了呗。 无论阮呦占不占理,他们顾家的大小姐都不能受批评。 不过,他们起码要知道大约发生了什么,去了之后才好狡辩,哦不对,是跟老江总讲道理。 “你跟江蔚发生了什么?能跟妈妈说说事件发生的经过吗?” 阮呦含糊带过:“他说了些我不喜欢的话,不想听顺手就用包打他了。” 阮柳毓没有再追问,阮呦不想说就不说,没什么大问题。 顾傅琛眉头紧锁,跟江淮发消息。 【那狗弟弟跟我妹妹说什么了?】 【江淮:都说他是狗了,想必吐不出什么人话,具体的你得去问他】 顾家和江家自上上上一代已有联系,双方和谐发展至今,该退让的退让、该和解的和解,没闹出过大矛盾,距离保持得很好。 圈内年轻人打架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顾家一家到戚家的时候,会客厅里坐满了人。 戚芷砚、江淮、傅嘉湛以及陆萱年轻一代都在,除此之外,江家来了不少人,老江总的弟弟、姐姐都来了。 阮呦跟着顾傅琛在老江总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刚一落座,老江总将伤情报告推过来,“无论怎样都得过去道歉,先道歉,再说别的。” 顾佑迁没看,只说:“我女儿很讲道理,绝对不会主动跟江蔚发生矛盾。VIP休息室里陆萱和戚芷砚也在,我刚问过,她们说是江蔚主动上前跟我女儿说了点什么,她们没听清,躺医院里的当事人清楚,不如你让他来说说。” 老江总顿了片刻。 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问了江蔚事情经过,江蔚支支吾吾,他知道准没做什么好事,但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动手。 还把人踹成这样。 腿上全是瘀青,事情传出去一定会成为圈内的笑柄。 ——□□未来的继承人在外被人打了,还没有半点还手能力。连自己都护不好,还想护集团?痴人说梦,小孩过家家呢? 知道儿子理亏,老江总不敢要求别的,只想替江蔚挽回一点颜面。 “现在江蔚在医院,阮呦坐这好好的,单凭这一点,让她道个歉不为过。江蔚那边我会管教,年轻人之间磕磕碰碰常有,动手伤人是不是太过了。” 顾佑迁打定了主意不道歉,一副“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打都打了肯定是江蔚有问题”的平淡态度,道歉和脸面都不打算给江蔚。 双方僵持不下,傅母轻声打断:“江蔚不在,阮呦,不如你跟我们说说白天发生了什么,都知道你脾气好,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 老江总脊背僵直,脸色阴沉如水。 傅母表面一副来解决问题的善解人意模样,实际上偏心偏到了大西洋。 在阮呦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摆出了“阮呦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对方肯定有问题”的偏心态度,甚至鼓励阮呦把前情说出来,好让大家批评、训斥江蔚一番。 这像是来解决问题的? 不如直接挂个横幅,手握彩旗站在阮呦后面给她当加油队队长。 全场的目光聚焦在阮呦身上。 阮呦盯着面前的长桌,顿了会淡淡解释:“他说的话、分析得出来的观点我很不赞同,听着让人很生气。” 话音刚落,老江总那边的人议论纷纷。 就因为“分析得出来的观点不赞同”,“听着生气”就把江蔚踹了好几脚,让他双手全是花瓶碎片,躺在医院嗷嗷叫唤。 这还不过分? 关键是,阮呦的话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动手打人的歉意与愧疚就算了,说出来的话毫无道理,她却依然保持理直气壮的态度——“大小姐看他不爽,打了就打了,揍他还要理由?” 嚣张又蛮横。 老江总语气沉沉:“戚老,您一向帮理不帮亲,阮呦的解释、动手的原因您听到了,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江家的人一副稳操胜券的高傲模样,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地等待戚老说句公道话,让阮呦因为动手给江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