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车流中,麦安宇的车内正播放着刘若英的《为爱痴狂》,他跟着哼唱了几句,随手关了音乐。
能够为爱痴狂的人,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痴狂”二字就能说明这种勇气的代价注定是不顾一切。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个体,也应该有独立的价值观,不能因为爱而放弃自身的价值,更不能毫无底线的迎合。
另外,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但很少有女人能够为爱痴狂,大多数都是为钱痴狂。
回想一下,好像也有过。
可当时觉得这种女人是一种纠缠,就是甩不开的麻烦,所以挺厌烦,也似乎就是从那时起,再也没有遇到能够为爱痴狂的女人了,就连这四个字都被屏蔽了。直到遇见夏澜,麦安宇才又想起这四个字,想起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傻女人。
他是真觉得夏澜傻。
明明知道苏江北深爱沈渝,也守在沈渝的身边,可她就是这样傻等着,而且还放弃一切帮苏江北做事,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想用这样的痴狂来换回失去的爱吗?
可是,乞求回来的爱,还能叫爱情吗?
“夏澜,我自认为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恒城基金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来访的麦安宇接过夏澜递来的咖啡,坐下后笑着问了一句。
夏澜笑着点头:“当然了。”
麦安宇露出埋怨的表情:“既然是朋友,那为什么非要做我的对手盘?就因为苏江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合作吗?”
麦安宇虽然用了“合作”两个字,却有另一层意思。
夏澜听得出来,坐到麦安宇的对面,笑道:“安宇,你说为了苏江北,我不否认,但从专业角度而言,你也应该清楚我的操作并没有错,只是观点的不同让我们走到了对立面,但这只是交易,是工作,与友情无关。”
夏澜用“友情”二字回应了麦安宇,同时也在隐晦地劝说麦安宇,不要再继续倔强下去了,不会有好结果的。
其实,麦安宇正是因为担心才会来找夏澜。
他查过恒城私募基金的人事变动。
原总经理杨帆已经离职,投资总监张越也快死了,就连那个花臂女高管都走了,而且夏澜接管公司后,交易部门的人有过一次大换血,多数新入职的人都是她招揽过来的旧部,也就是说她掌控了整个公司。
因此,只要能说动夏澜由空翻多,局面会立刻反转,至于怎么能说动夏澜,麦安宇并没有想出好法子,只能打算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用某种感动与承诺将夏澜从痴狂中拉出来。
“夏澜,有些话”
话刚出口,麦安宇听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又冲夏澜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以前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其实也是不想说,因为那种话以及那种做法不符合我的性格,可我相信,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感觉,但如果你现在跟说我,我不配,那我也就死心了。”
能对麦安宇说不配的女人,属实少见。
无论是家境、学识、才干以及相貌,麦安宇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当然也包括苏江北,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强于苏江北,他能如此说,算是在夏澜面前放下了所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姿态也低到了脚下的地毯上。
换做其他女人,仅凭这句话就会感动,还会感动到惊慌。
夏澜也挺感动。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麦安宇,也曾强制自己把苏江北从自己的心里剥离,可惜始终都做不到,也就没有容纳麦安宇的空间,所以听到这番话,除了有些感动之,再无别的想法。
“安宇,谢谢你。”
夏澜语气诚恳,望向麦安宇的眼神也带着真诚:“虽然你没说,我能感受到,能得到你的认可和肯定,我真的很高兴,也很开心你能懂我。”
什么叫懂我,夏澜没有继续说明。
麦安宇无奈地笑了笑:“是呀,我知道你的心永远属于苏江北,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就是我唯一嫉妒苏江北之处,他能把利用直接种在人心里,能够把操纵做到极致,让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本事?”
夏澜眉头一皱,想立刻反驳麦安宇。
但想了想,她又忍了下来,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为什么要说利用?”
夏澜保持着笑容,点亮手机看了一眼,此刻正在交易时间内,玉米主连的走势也正按照计划运行,一根长阴线即将完成。
“还是继续下跌,已经七个点了。”
一句提醒之后,夏澜望向麦安宇笑了笑,问道:“你这样说,是觉得我被利用而不自知,是这样吗?”
麦安宇皱眉,下意识地想看手机,只是刚摸出来,又反扣在沙发上。
随后,他反问夏澜:“难道不是吗?”
“是,我是在被利用,我清楚这一点。”
“啊?”
夏澜坦诚得出乎意料,麦安宇怔然,竟然不知如何接话。
“可这世上哪个人不被利用呢?”
夏澜拢了一下耳后的长卷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