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蜿蜒,江水泛舟
平静如镜的江面上,小舟依水流动。
水面上映出两人的倒影,被小舟划动时泛起的涟漪打乱。
“你派了多少杀手出去保护江秋羽和谢家兄妹的安全?”
身着白衣的楚熙施施然开口问道。
站在他身后的琉璃闻言,心中一颤,她并没有派杀手去保护江秋羽和谢家兄妹的安全。
琉璃虽然心虚,但她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是强装镇定,面色平静应道:“回主子,属下派了十波武功在九阶或宗师的杀手去保护他们的安全,只是他们并未回消息。”
楚熙轻叹,“没回消息就是容淮也派了九阶或宗师的杀手将他们灭了口。”楚熙转身,目光微冷,命令道:“再派十波杀手,一定要保证谢家兄妹和江秋羽的安全,将他们顺利护送到虞朝。”
琉璃单膝下跪,行了一礼,“是!”
楚熙对于相伴自己十年的琉璃还是颇为信任的,他将容煦在他身边给她安插细作的事告诉了琉璃。
琉璃闻言,瞬间心慌意乱,汗流浃背,她缓缓抬头用余光瞥了眼楚熙那张阴沉下来的俊俏脸庞,见他默不作声,琉璃只觉自己在小舟上多跪一刻,都好似凌迟煎熬。
他心中万千猜想,心跳如鼓,生怕楚熙怀疑到自己身上。
江里的游鱼成群结队,在江中摇头晃尾,嬉戏打闹,好不自在,清风拂过,夹杂着楚熙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到琉璃耳中。
“本王身边有奸细的事就教给你去查,务必要把这个奸细给本王揪出来。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琉璃闻言,一颗紧张的心才逐渐平缓,她轻声询问道:“主子,属下斗胆问一句,主子下一步还需要属下做什么?”
楚熙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也不知清兰在南国过得好不好?”楚熙嘱咐道:“本王在朝中的事已了。现在要去南国接清兰,所以,待你杀了叛徒后,就去虞朝,听从谢玉松和江秋羽的调令,你一定要替本王保他们周全。”
琉璃行了一礼,“是!”
楚熙转身,只见他纵身一跃,在水面上踏水而去。
他就像一只身形灵活的飞燕,在水面飞行,步履轻快、纵跳自如,不一会,已不见人影。
江水拍打着江岸,江岸边,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幼童拎着两个木桶在江边打水。
江水汤汤,燕掠鸥飞。
当斜阳洒下的一抹光照在江面时,江面泛起银白色的光,银光闪闪,宛如夜间漫天星辰。
幼童正欲用木桶打水时,突然发现江岸边居然有两个衣衫湿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幼童大着胆子走到两人身侧,待看清正脸时,才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人衣衫不整,头发疯散,脸上身上裹满了泥土,看着脏乱不堪。
而此二人正是江秋羽和谢姝,两人落入大江后,被江浪卷到了江岸。
幼童伸手探了探两人鼻息,竟惊奇的发现两人居然还有气。
幼童伸出白嫩的小手拍了拍两人的脸,“醒醒,醒醒……”
“噗……咳咳咳……”
谢姝先是吐出一口江水,随即大声咳嗽起来。
谢姝咳的心肺巨颤,嗓子沙哑,她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谢姝的第一反应便是我得救了?活下来了吗?
在和江秋羽掉入江里的那一刻,她以为她此生必死无疑了,但没想到,老天居然眷顾她,让她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历经了生死的谢姝不经又哭又笑,哭是因为她心中只觉委屈。
想她好歹也是谢家二小姐,曾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哪受过这种磨难?
而笑是因为,劫后重生,喜极而泣。
她心中感叹,活着可真好啊!
谢姝伸手一边擦泪一边问道:“小友,是你救了我吗?”
幼童诚实应道:“不是,你是被江浪卷到岸上了。”
谢姝微微点头,表示了然,她轻声问道:“那小友,你可知这是哪?”
“益州边境!”
谢姝哑着嗓子字斟句酌,“益、州、边、境?”
谢姝心中一惊,她曾听谢玉松提到过,益州是被虞朝先祖虞峰封为重罪官员流放之地,里面有许多披甲奴为虞国镇守疆土。但自从虞容川上位后,就将匈奴人派去镇守益州边境。
谢姝听谢玉松说,披甲奴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他们长的凶神恶煞,膀大腰圆,个个都是色中饿鬼!
谢姝目光撇到躺在他身旁的江秋羽身上,见他未醒,谢姝伸手轻轻拍打着他满是水珠和泥土的脸,“江秋羽,醒醒,快醒醒!”
幼童提醒道:“姐姐,我观此人鼻息,他还没死。要不你给他吹气,说不定他就醒过来了。”
谢姝不解,“吹气?”
幼童耐心解释道:“就是吻上他,给他渡气。”
谢姝瞬间就明白了,谢玉松曾与她说过,溺水之人,可以通过嘴对嘴渡气救人。
谢姝既然被江水阴差阳错的送上江岸,到了益州边境,那这一路上无人保护她怎么行?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她必须要想办法让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