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辉的得意地喝了口酒。
郁时眼睫垂下,挡住眼中的冷意。
她酝酿了会儿情绪,继续说:“我姐姐那边……”
“放心吧。”陈家辉摆摆手:“吴斌我已经解决了,他爸保证会看好吴斌,不让他去骚扰陈娟。”
郁时“嗯”了一声,“谢谢。”
“谢谢?”陈家辉肥腻的手搓了搓,眼睛盯着郁时的脸,眸中淫色聚拢。
“光谢谢就完了?”
郁时咬着牙,害羞低头时,扫了眼脚上的锁链。
“这个……”她伸出脚,指了指那锁芯。
“可以解开吗?”
陈家辉瞥向那锁链。
郁时穿的是麻布衣服,裤腿宽松,向前伸出脚时,裤脚拉起,露出白净的脚踝。
陈家辉眼神暗了暗,从裤兜里拿出一把钥匙,他缓缓弯下腰,伸手想要抓住郁时的脚踝。
郁时借此机会,抬手掐诀,“太微神咒启,困意如洪侵,意识冥冥,神魂听令!”
话语刚落,即将抓住郁时脚踝的陈家辉直接愣住,身子一动不动。
郁时看着他的后脑勺,用命令的语气说:“坐起来。”
陈家辉坐直身子,目光呆滞的看着郁时。
郁时打量他一会儿,又说:“把钥匙给我。”
陈家辉将手中的钥匙递到郁时面前。
郁时快速拿过钥匙,把脚上的锁链打开。
她活动着脚踝,重新看向陈家辉。
刚才她用的催眠咒,作用就是将陈家辉催眠,按照自己的命令做事。
但催眠咒只能让被催眠者按照自己的命令做事,不会说话。
郁时干脆又给他来了一道真话符。
她站起身,对准陈家辉的额头,左手掐诀,右手在空中画符。
“……天鉴昭昭,心门开敞,真言速现,虚妄遁藏。急急如律令!”
当最后一笔停下,只见空中瞬间闪着一道金光符咒,下一秒,符咒变小,朝着陈家辉的额头飞去,消失在其眉心里。
陈家辉身子一震,本就呆滞的目光更加浑浊痴傻。
郁时问:“你是霞村人吗?”
陈家辉木着脸,呆傻道:“不是。”
“你们和霞村,是什么关系?”
“我们一起合作。”
“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们老大是霞村人,是他牵线,组织我们和霞村合作,来这里建代孕工厂。霞村人帮忙给我们打掩护,我们每年给他们分红和提供女人。”
“你老大叫什么名字?”
“吴孟堂。”
“姓吴?”郁时眼眸微眯:“他和吴斌是什么关系?”
“吴孟堂是吴斌的小叔,他和村长是堂兄弟。”
郁时又询问了一些关于代孕工厂的事情。
这个工厂建立到今天有二十年,这二十年他们打着生殖研究的旗号,为全国各地的“客户”寻找孕母,将孕母拐到霞村,一个又一个的生。
今天下午的邓医生几人,也是霞村人,他们大学考上医学院,专门报考妇产科,一毕业就回到霞村,负责接给孕母接生。
可以说,整个霞村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被拐卖来的,小部分是霞村出生长大。
她们用血肉生出了孩子,而孩子在这变态的环境里长大,三观被腐蚀,成为了曾经加害他们母亲一样的人。
郁时想到了一句话——
我胯下生出的血肉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二十年,这里有过多少冤、多少怨,有多少无辜女性死于这些恶人之手?
怒火中,郁时想到了霞村的风水场。
她又问:“你们是否找过人来改变霞村的风水?”
陈家辉老实回道:“因为死的女人太多,有的变成恶鬼来报仇,老大找来一个道士在霞村作法,改了这里的风水。道士让我们将所有死了的女人埋进后山,又设下阵法,将这些女人的魂魄封住,无法入地狱进轮回。”
闻言,郁时眼神冰冷得刺骨。
真是恶毒啊。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下地狱呢?
“阵法阵眼在哪儿?”她问。
“我不知道。”
郁时皱了皱眉,又问:“村子里闹鬼是怎么回事?”
“两个月前,工厂里跑了一个孕母,她逃进后山失踪,之后村子里每天晚上都会闹鬼,大家都说是那些被害死的女人来报仇。之前的道士让我们在村口牌坊前立两座石狮子,有石狮子在,这些鬼伤不了我们,只能在村子里游荡。”
“跑了一个孕母?”郁时眼睛紧紧盯着陈家辉:“她是不是叫刘燕子。”
陈家辉缓缓点头:“是。”
郁时吐了口气:“你们为什么拐卖刘燕子?”
“三个多月前,我接到一单代孕生意,要找质量高的孕母。当时刚好看见刘燕子的父亲刘耀在赌场赌博时,炫耀自己的女儿是模特,我碰巧看见照片,于是起了心思。我给刘耀下套,让他输给我大笔钱,他气不过,打了我一拳,我借此威胁他要断手断脚,除非把刘燕子卖给我,我就放了他,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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