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家辉喊自己,郁时想到来时王婆子曾说“陈家辉要保她”,她吐出口气,面上还是一副被吓住的可怜样。
“刚,刚刚我们在洗澡,这个男人突然进了澡堂,偷看我姐姐洗澡,我姐姐是为了自卫才打他的,他,他太过分了,活该。”
“你他妈说谁活该?”吴斌怒吼:“她算个什么东西,我特么看她是她的福气!你这臭娘们!”
见吴斌骂自己,郁时身子一颤,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陈家辉,眼角泛红,带着一丝委屈,可怜兮兮的往汪清童那边靠了靠。
活像一朵不胜风凉的小白花。
她在心里默默等待。
果然,下一秒,陈家辉朝吴斌呵斥道:“吼个屁啊,她们在里面洗澡,你进来看什么看?”
“我……”吴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那不是想来选选吗……”
“选?”陈家辉冷笑一声:“你当这是你家啊?什么东西都能给你选?”
吴斌眉头皱起,不高兴道:“陈家辉,我爸是村长,要不是有我爸,你们能在村里干这么久?我选个女人怎么了?”
“怎么了?”
陈家辉脸色沉下来:“你爸是村长也做不到在我的地盘为所欲为,更何况是你。”
“我说了,你要从这批货里选女人,拿五十万来,否则免谈。”说罢,陈家辉抬手一挥,“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嘶——”
吴斌肚子实在疼得不行,他撑着王婆子站起来,阴狠的扫了眼陈幺和郁时,最后瞪向陈家辉:“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吴斌被王婆子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澡堂。
澡堂里安静了几秒。
“松开她吧。”陈家辉说。
闻言,两个老太婆当即放开手。
陈幺活动下手臂,抬手将郁时和汪清童护在身后,做足了姐姐关心妹妹的样子。
陈家辉没再说话,只是耐人寻味的瞥了郁时一眼,和李林一起转身离开澡堂。
“快点穿衣服出来。”一个老太婆放话。
老太婆们出去后,澡堂里只剩下郁时五人。
周芳芳和郭婧因为还有泡沫没冲完,再次回到隔间清洗。
“这个陈家辉……”汪清童若有所思道:“是看上小灵,阿不,秀秀了?”
陈幺哼笑一声:“你才看出来?”
汪清童抠了抠后脑勺:“昂,之前就是觉得这家伙看秀秀的眼神有些奇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秀秀!”
“小声点。”陈幺提醒道。
她看了看还在冲水的两个隔间,压低声音朝郁时说:“什么打算?”
郁时想了想,回道:“这个吴斌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之后小心点。至于陈家辉这边,是个突破口,我先继续装。”
不一会儿,郁时一群人拿上衣服走出澡堂,她将兔子眼睛的直播重新打开,安静躲在陈幺身后。
时刻保持着小白花人设。
因为是洗澡前关闭的直播,肖淮远他们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见直播重新打开,闻湘念还专门发信息叮嘱注意安全。
经过这么一闹,澡堂外面的空坝子站着一些当地村民,似乎是来热闹的。
眼下郁时几人出来,村民们纷纷指指点点,听不清在说什么。
但那些恶心的目光落在身上,郁时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在对她们评头论足。
哈,真是够了。
一群社会的败类。
郁时心中冷笑着,面上还是一副害怕胆小的眼睛,紧紧牵着陈幺的手。
王婆子见大家都出来了,阴郁的眼神扫了眼众人,没好气地站起身,“跟我走。”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王婆子将所有人带去澡堂时路过的一栋房子前。
那铁皮做的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王婆子推开门,将里面昏暗的环境展现在郁时等人眼前。
“进去,自己找空床位。”王婆子说。
郁时松开陈幺的手,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砰!”
门被王婆子关上。
因为屋内光线太暗,陈幺四下看了看,抬手打开门关上的电灯开关。
下一秒,屋内的环境清晰展现在众人眼前。
昏黄的灯光在铁皮屋子的顶部有气无力地闪烁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将这里拖入永恒的黑暗。
铁皮墙壁上满是斑驳的锈迹,像是沾染的血痕,又像是某种狰狞的伤疤。
屋子的角落里堆积着杂物,破旧的布片、残损的行李箱随意地散落着,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和着屋内浑浊刺鼻的空气,令人几近窒息。
一排铁床冰冷地排列着,宛如一列列沉默的墓碑,散发着死亡般的寂静。
灰扑扑的女人们散落在床上,好似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
有的女人像破旧的布偶般无力地躺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似在无声地喘息,那空洞的眼神望向上方,犹如两口干涸的枯井,再不见一丝生机,只有无尽的绝望在其中蔓延。
有的则佝偻着身子坐着,粗糙的手指紧紧揪着破旧的衣角,指节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