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日子过得不好的人总是会怀念过去,易中海就是这种人。
回想自己以前在院子里是受人尊敬的又一大爷,在轧钢厂是资历极高的老工人,易中海总想回到那种日子去。
不像如今,在轧钢厂受尽车间主任郭大撇子的刁难,连个愿意站出来给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在四合院里虽然没在车间里那么辛苦,但也被人彻底看轻了,年纪轻的看见了他都不会再打招呼,上了年纪的甚至会故意对他翻个白眼,然后很大声地说那些谁都听得见的悄悄话,多半内容都是数落嘲讽他的。
就算不考虑养老的问题,这种被人轻视,被人嘲讽的感觉也是看重面子的易中海难以承受的。
易中海也不想留在院子里看刘海中这个肥猪继续得意,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之后,易中海也不说话,默默地抽起了烟。
自从工级被降,工资大幅减少之后,易中海的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
就说这烟吧,以前易中海为了攒养老钱,生活虽然节俭,但毕竟工资水平摆在这里,家里花销又少,偶尔来一包黄金叶,大前门解解馋也是可以的。
现在易中海都抽上最便宜的经济烟了,这烟的味道又辣又呛,很不好抽,但更贵的烟易中海也舍不得花那个钱了。
养老没了着落,现在把钱花完了,易中海真不知道晚年该如何是好。
易中海的媳妇金翠莲在厨房里做饭,也不敢说话。
自从在院子和厂里都受到巨大挫折之后,易中海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了不少,时常冲着她发火。
金翠莲自己没工作,没孩子,心脏又不好,很怕易中海把自己赶走,所以这段时间都过得小心翼翼,日子很不好过。
大约抽完了半包之后,易中海看了看还剩下的半包,舌头用力地舔了舔牙齿,然后把剩下的烟揣兜里去了。
“我去后院看看老太太。”
易中海通知了金翠莲一声,就往后院去了。
“老太太,我来看看您。”
易中海在门口喊了一声,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易中海仍然对聋子保持着尊敬的态度,哪怕日子过得不好了,也会让金翠莲做些软和的二合面馒头送来。
倒不是易中海对聋子有多尊敬,真想拿她跟亲娘一样孝敬,只是在贾家分崩离析,傻柱也彻底完蛋的现状下,聋子已经是易中海唯一的一个盟友了,不照顾一点不行啊。
聋子坐在床上,靠着墙边,双眼紧闭,看着像是一副入定的样子。
“怎么,被刘海中那草包刺激了?”
易中海搬了张椅子,坐在聋子身边。
“老太太,现在院子里的环境是越来越差了,刘海中虽然是个草包,但他儿子刘光齐还有点脑子,有他帮着出谋划策,刘海中也会在院子里收买人心了。”
“再这么下去这个院子就彻底没我们说话的份了,我们以后养老该如何是好?”
聋子依旧是那副老僧入定一般的状态,一针见血道:
“刘海中,刘光齐,都不算什么,他们就算废了,甚至是死了都不会对这个院子造成太大影响,因为这个院子如今的话事人根本不是他们。”
白万里!
想到这个名字,易中海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老太太,白万里留在这个院子里一天,我们的养老计划就一天无法执行啊,而且傻柱也是因为他才会被街道办调查,落得如今的下场的。”
聋子睁开眼,目光中恰当地流露出一丝恨意。
“你以为我不想给柱子报仇吗?可你知道白万里身后的是什么人吗?”
“老太太你查清楚白万里的背景了?”
“嗯,我最近问了一些老朋友,白万里身上,除了你知道的那些功勋和处长的身份之外,他最大的靠山就是他大伯,武装部的一把手,正部级的领导。”
听到‘正部级’三个字,易中海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小杨这个厂长也只是正厅级而已,哪有胆量和能力去跟一个正部级领导对着干,尤其对方还是握着枪杆子的。”
易中海满脸不甘:“那我们就真没办法对付他吗?”
“要对付白万里,至少得有办法对付他的靠山,可你想想他的靠山就是他大伯,血脉相连的至亲啊。”
“我这个老婆子就算有几分脸面,但那点情分也没办法让人家付出对付这两个手握重权的领导代价,你呢,小易你就是个普通工人,又凭什么让人为了你跟那白家人死磕到底啊?”
易中海听到聋子的话,惊喜道:“老太太,这么说你是真的认识可以对付白万里的大人物了?!”
“我是认识,可如今告诉你也是无用。”
“为什么?”
“因为你没什么能打动人家啊,小易,你想想你现在还有什么?七级工的技术?我记得光你们厂子就有好几十个七级工吧,全四九城更不知道有多少。”
“至于钱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小杨也看不上你那仨瓜俩枣的家底,人家就更不稀罕了。”
“那老太太,我该怎么办?”
“等吧,等吧……等过段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