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走了吗?”陆值用气音小声询问。
“走了……许爱勇骑着自行车跑了,徐桂芬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要加快动作了。”邱亦然小声应答道,她没忍住,开始愤愤吐槽起来:“这是什么鬼的爱情?徐桂芬就像个疯子……男的也是渣,孩子还没多大就出轨了,我们这段时间真是白给他们完成了这么多任务,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年代生活作风有问题也会被辞退吧?”
邱亦然一行人被传送到了房顶,看见夫妻二人离开了家,这才开始吐槽起来。
“张纯良呢?他没有被传送到这里来吗?”侯柯岑询问道。
众人这时才发现张纯良找不到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惊动,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跳下房梁,向传来声音的房子走去。
被他们念叨着的张纯良正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屋子,见他们过来,立刻用眼神向他们求救。
众人很是疑惑,不由得向屋子里看了一眼——一个不足一岁的襁褓小娃娃,正在床上止不住地啼哭着。
“你弄哭了?”李庄怀疑地看向张纯良。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张纯良冷静地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屋子里。顿时,小娃娃的哭声消失了,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吸引他的注意。
“是不是饿了?”王尔走上前,稀奇地看着襁褓里白嫩可爱的小娃娃,目光里带上了几分喜爱。
“真神奇,徐桂芬长得那么普通,甚至有点丑,结果却生出了个这么冰雪可爱的小孩儿。”李庄也凑过来,点评道。
“自己长得十分平凡,但丈夫却英俊又有气质,还是烟花厂的正式工人,一周还只能回来一次,徐桂芬的疑心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不过谁在她的位置,恐怕都不好受。”王尔是经历过婚姻的女人,她和徐桂芬很能共情。
“我想去给他找点儿奶粉吃。”邱亦然心都快化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院子的大门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众人脸色一变,完全没想到主人回来得这么迅速。院子太小,此时出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几人赶忙在屋子里找地方躲了起来。
片刻后,徐桂芬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攥着一把沾泥的小葱,神色警惕又狐疑。
张纯良在李庄的帮助下跃上了房梁,他俯趴的角度正好能和许二的脸对上。小许二仰着小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见张纯良也在看着自己,忽然抿着嘴,露出小酒窝来,甜极了,然后他就像摘星星一样向他伸出了小手。
“刚刚是不是你在叫!你叫瘟神啊作死货!”徐桂芬毫无预兆地叫喊起来,把带着泥的葱狠狠地砸在了许二的小脸上。
小许二“唔唔”地叫了几声,把小手摸到脸上,想把脸上的葱摘下来。
徐桂芬胸口剧烈起伏,气得浑身打颤。她刚去房子旁边的地里摘了几把小葱,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小孩的啼哭声。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气闷到几乎快晕过去,莫名其妙的,她心里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恶气。
——她天天在家里累死累活,就为了帮许爱勇养活他们家的独苗,可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在外面找了城里女人,凭什么?!
虽然只是有人和她传了两句风言风语,可是她的心里早已认定了这个事实,更别说……今天,她还在许爱勇的身上发现了一件绝对不能容忍的东西。
小许二还在努力拽脸上的葱,一股巨大的力气就薅住了他的襁褓,把毫无反抗之力的他扔到了院子里。
“不是喜欢哭吗?”徐桂芬盯着泥地上沾满了灰的小襁褓,只觉得心里痛快了一点,“好好哭几声,最好把你那个没良心的爹哭回来!”
可是许二没再发出发出一声叫喊,他在襁褓里蠕动着,试图向自己刚被扔出来的屋子里爬。
徐桂芬懒得管他,进屋子捡起了葱,跑去灶台上忙活,她今天要用白面摊几张葱油饼吃,她再也不要给那对没良心的父子省油面了,今天她就要痛痛快快的吃个够。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徐桂芬醒好了面,正煎着油汪汪的饼子。堂屋里陪嫁的落地钟沉沉地“当”了一声,她这才惊觉,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于是徐桂芬带着点儿心虚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许二的小襁褓拖了一条土泥道道,已经快爬进屋子里了。
她擦干净手,走过去把地上的小家伙拽了起来,没有轻重地拍打干净他身上的泥,然后把他扔到了床上。
小许二“哼唧”一声,没顾得上疼,迫不及待的仰头看向了房梁,可是上面空空如也,早已经没有人了。
屋外响起清脆的“叮铃”一声,许爱勇从自行车上跨下来,带着一身疲惫地进了院子。
“这咋满地的泥道子?”许爱勇瞅了瞅地上的痕迹,冲着走出门的徐桂芬问道。
徐桂芬冷着一张脸,上下打量了许爱勇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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