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人看台下人看的一清二楚,当台上人的空当里,梁洛勉强朝心念的人的位置看了几眼,他撑着下巴,也不知是在听还是在发呆。
短短的时间里她要做好久的自我心理建设,开口的时候还要想着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抖。
梁洛介绍完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我得到了解放,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赶紧下台回到座位才是最要紧的。
回到座位后梁洛脑海里还在回放着方才自己的表现,细节到每个动作每句话,还有每句话的声调,然后产生一种想法:真的好糟糕啊。
过了她的部分,梁洛不再对其他人感兴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连同到柏鸿予上台的时候她都还是飘忽的状态,她手握着笔在英语书上乱画,把那些字母的空隙填满,不知不觉她已经画了很多个了。
回去梁洛就跟李雅馨进行了吐槽,李雅馨捧腹大笑,然后也跟着她吐槽。
“我也讨厌上台自我介绍,你们还算好的了,我们班还要才艺展示,我真觉得很夸张。”李雅馨想想当时表演打太极的同学,一脸正气地划来划去,那几个动作大概全国人民都知道怎么做。
梁洛啊一声,对她的话感到惊讶,“真的好夸张。”
李雅馨两手交叉摩擦着两边胳膊,边摇头边说:“真的很无语,幸好他不是强制性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干啥,我的美妙歌喉可不能轻易展示,也就只能给他们表演个背古诗了。”
梁洛笑了起来,李雅馨长得像是会唱歌的样子,实际上唱歌十分跑调,她要表演背古诗肯定也是背《悯农》或者《静夜思》。
“我觉得直接在座位上站起来自我介绍就可以了,为什么那么喜欢让学生上台啊。”读了那么多年书的梁洛对这个问题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有点讨厌。
两个女生就这个事情开展了很长时间的谈论,最后没有结果,只输出了一堆为什么。
末了,李雅馨趴在床上闷闷地说:“余扬的教室离我也太远啦,隔了一层楼!”
余扬在十五班,教室在三楼,李雅馨则是在二楼的十班,跟梁洛同一个楼层。
“那你还会去找他吗?”梁洛捧着一本书打开来看,头也不抬地问她。
“当然了,不过比以前少了很多,毕竟不在同一个班了,也不是想走到他座位就能走过去的。”李雅馨有点烦恼,本来暑假就没见一次面了,开学了还不在同一个班级,照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没什么话聊了。
“哎呀,给彼此一个空间也好。”梁洛本是想说让余扬来找你这种话,但转念一想,这两人的相处方式自有他们的一套,她作为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雅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凌乱,笑盈盈地说:“阿洛,每次你说的话都很有长辈的感觉,明明就没有经历过感情生活。”
梁洛心里一咯噔,仍看着书,有点拔高声量道:“我每次都跟着姥姥看电视剧啊,那电视剧里的剧情可丰富多了,什么没有啊。”
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纯情小故事,因为姥姥看的都是家庭伦理剧。
从那次班会以后,班级里的同学之间才算是有了一次浅显的认识,当然,这其中有些是高一时就同班的。
跟柏鸿予同班后,梁洛不用再刻意趁着课间时间从走廊经过他的班级,就为了远远看他一眼。现在除了周末和节假日,她都是能看到柏鸿予的。
只是一见到他就内心紧张这个习惯大概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了,坐在座位上借着和方伶诺说话的间隙不经意往另一面墙的窗户那里看去,心脏依旧砰砰加速跳动着。
趴着的柏鸿予,肩胛骨贴着校服,柔软的头发被窗外的微风吹动着,树叶飘动,整个画面在梁洛的眼中就是一幅青春画卷。
方伶诺终于有校服穿了,她的马尾高高扎起,露出修长的脖子。
她扯着校服看了又看,说:“云城的校服和成川的很不一样。”
梁洛回过神来,看着她,有点好奇,问:“那你在成川时校服是怎样的啊?应该是颜色不一样吧?”
方伶诺摇头,说:“图案和颜色都不一样,成川那边的校服颜色没有云城的亮。”
她开始形容成川那边的校服,又说起那边的校园生活,梁洛听得入了迷,就像是在参与她以前的生活一样。
说了好久,最后方伶诺有点难为情,她一说起事情来就会变得滔滔不绝,“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
梁洛眼里闪着光,很认真地说:“不会,你说得我都想去成川看看了,我都还没去过呢。”
方伶诺当然开心,笑着说:“成川好吃的很多,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
梁洛长那么大,没离开过云城多少次的,去的最多的自然是父母所在的乌市。中国那么大,城市那么多,她一定要多走走,见证不同地方的风情面貌。
这个想法对于目前的高中生梁洛来说,还只能是想法,只能等到以后了,但她相信,肯定不会很久的。
开学一个礼拜后,梁洛才真正进入学习状态。
数学课上的知识点比高一的还要难,她学得很吃力,好在吴宗华讲课并不枯燥,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