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梁洛心里忐忑不安,她对李雅馨撒了谎。
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人时,柏鸿予的名字霎时蹦到了她的脑海里,可她却下意识地打马虎过去,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她看着柜子上的罐子,里面的星星已经很多了,但从放寒假开始,就没有增加过新的星星。
由于她的胆怯,使自己对柏鸿予产生了愧疚的感觉。这是很难解释的,明明她也不算做错什么,她只是不够坦诚。
梁洛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情,最后昏睡过去,温暖的被子让她感觉到很舒服,还做了个梦。
离春节还有几天,徐英华打电话回来说给梁洛和孙伊兰买了机票,今年生意忙,回不了云城,让她俩到乌市一起过年。
孙伊兰嘴上骂着说怎么那么忙,那么麻烦,收拾行李时却特别麻利。梁洛知道姥姥是非常高兴的,她没出过云城几回,更别说坐飞机了,以前都是坐大巴车或者火车出行的。
她们出发机场前,梁胜年还打电话回来叮嘱,坐飞机的流程是怎样的,要时刻关注姥姥的身体状况。
梁洛心想,他们大概是忘了自己跟他们坐过好几次飞机了,早就很清楚流程。姥姥上一个礼拜刚刚体检,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身体很好。这大概是为人父母为人子女所会忧虑的吧,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要多嘱咐几句。
乌市和云城距离两个半小时的航程,两个城市都不算北方,乌市相比之下更靠近东部,市内建筑规划不一样。
梁洛父母就是在乌市相识相知相爱最后回到云城结婚的,梁胜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乌市人,他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的,不知道亲生父母何在。
他们工作后就在乌市发展了,经过那么多年的打拼也算小有成就,本想着在乌市也买套房子的,可梁胜年说回云城买,云城有他的家。
到了乌市,春节的氛围已经很浓了,大街小巷都在张罗着,售卖新春用品。
徐英华抽时间带梁洛和孙伊兰到商场里买衣服,孙伊兰看着那标签上的价格忙拉着徐英华在无人的角落小声说:“这衣服那么贵,还是别买了,你们赚那点钱不容易。”
徐英华安抚她说:“妈,一年难得一次,别把我们想得那么穷啊。”
“有钱也不能这样啊!”孙伊兰怒目圆瞪道。
“哎呀,妈,有些钱花了能招财呢,给你们买衣服不是我们应该的吗,你一个人在云城照顾阿洛,我一年也没能回去几次,一年到尾了总该孝敬孝敬你吧。”徐英华知道孙伊兰是怎么想的,不能来硬的,要用软话来说服她。
几番劝说后,孙伊兰思路就打开了,赚钱了花一点怎么了?有些钱省是省不出来的,花小钱引大钱。
最后孙伊兰乐呵着挑了好几件衣裳,梁妈结账时也由着她去了。
除夕夜当晚,电视机里放着春晚,梁洛一家围坐在餐桌上吃年夜饭,其乐融融。
吃完后梁洛给李雅馨和陈佳晴发去祝福消息,班级群里面也不断有人冒泡。
整个春节梁洛过得那叫一个舒适,坐不住的是孙伊兰,闲得太久她不习惯,总是记挂着云城家里的花花草草,还有隔壁的李奶奶刘奶奶。
离开乌市那天,孙伊兰竟有点迫不及待。徐英华假装伤心道:“妈,你那么舍得我啊,那么急迫要走。”
孙伊兰才不吃她那套呢,坐直着没看她,说:“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天了!再说阿洛要开学了,能不回去吗?”
“妈,要是舍得你,姥姥就不会待到现在了啦。”
徐英华还是很幼稚地控诉着,开车的梁胜年时不时也掺一嘴。
开学前,梁洛的罐子又多了一个星星,也是整个寒假里唯一的一个。
二月下旬的云城逐渐回暖,不用再穿很厚的衣服了。就是昼夜温差还挺大,中午时日光暖和,凉风拂面让人很想沉睡。
梁洛再次经过那棵树,她漫无目的地在小巷里面走,春节的尾巴还缠绕着这里,各家各户的对联都还很崭新。
她是在另一条小巷里见到柏鸿予的,那条巷子通往一个不大不小的区域,类似于公园里的休息区,那里有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有长木椅,还有各种运动设施。
他坐在一个小亭子里,穿着一身黑色运动套装,怀里抱着一只猫咪,他右手一下一下顺着猫的毛。
梁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慢慢地走向他,可又在快到达的时候怯懦。
在她停滞不前的时候,柏鸿予抬头看见了她,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上的梁洛耳根子发烫,空气中的细小灰尘如气氛催化剂般不断让她产生尴尬想逃的冲动。
“是你啊。”柏鸿予笑着说。
“额,是我。”梁洛心里小人在疯狂自问,这是什么鬼回答!
“你要摸摸它吗?”柏鸿予把猫咪抱起对梁洛说。
他的邀请实在是难以拒绝,心里那点羞涩完全抵挡不住柏鸿予那句话。梁洛挪步走到亭子下面,坐到了他对面。
亭子很小,可面对面的距离是不可能伸手够得到猫咪的。
柏鸿予站起身来,几步就走到梁洛跟前,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洗衣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