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走在路上,心中阴霾难散,那守门童仅凭外貌便流露出的不屑眼神,如同刺痛的针,令她情绪难平。途径县城边缘,她不由自主地偏离了家的轨迹,生怕家中李氏闻此消息,再添一番无尽的碎念与忧虑。
于是,她心向码头,静默而坐,任凭江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拂去心头积压的委屈与不快。
未曾预见的是,此刻的青山书院,因她一人之故,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
在这座汇聚了三十二位文坛巨匠的青山学院里,每位先生皆是满腹经纶,名声在外,各自引领着学术的风向标,门下弟子更是人才济济。然而,在这三十二为先生之中,林向鄞超凡脱俗的学识和最为年轻的姿态,独树一帜,尽管他门下的学子数量并不多,但每一位皆是出类拔萃,才华横溢。
林向鄞身为青山书院前掌舵人的唯一血脉,林向鄞自然而然肩负起了院长重任,但他曾金榜题名,只为守护这份书香传承。
他所挑选的学生,个个皆是才情出众、智慧过人的少年俊杰。周宴宴能在机缘巧合下得遇林向鄞,就是运气太好了。
课间之余,黄盈玥满怀热忱地向同窗们娓娓道来,关于林先生破常规之举——录取女学生的非凡故事。她自今朝与周宴宴的初遇,她便深信确有其事。
这股新奇的消息迅速传?了整个学舍,激起了同窗们无尽的好奇,自初见周宴宴那一刻起,她便深信其言辞之真。
结束首课的黄盈玥,心中带着一份急切,直奔向林向鄞的授课之所。
学子们纷纷跟着黄盈玥的脚步,跑去林向鄞的学堂,一探究竟,都想亲眼见证这位能让林向鄞破例收的女学子究竟有何等不凡之处。
步入讲堂,只见林向鄞先生端坐其间,黄盈玥即刻依循礼仪:“学生盈玥,特来拜见林先生。”
林向鄞的内心因周宴宴至今未至学堂而心情阴沉,误以为对方轻慢了先前的约定。面对黄盈玥的到来,他依旧保持着师长特有的严肃:“有何要事?”
黄盈玥笑容可掬,解释道:“学生偶闻林先生新纳一门女学子,想来瞧瞧。”
林向鄞闻言,眉头轻锁,此事他并未公开,黄盈玥怎会知晓?“此消息可有确凿来源?”
黄盈玥微微一怔,随即答道:“晨起时,我在门边遇见那位新学子,她自称为先生新收的学子,却因疏忽未带入门凭证,被守门人拦阻。她言辞恳切,求我代为引见,而我因急于赴学,便托付守门人向先生禀明此事。莫非……那新学子所述之事,另有隐情?”
林向鄞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凝重,猛然站起:“她竟然已经抵达书院?你所提她受阻于门之事,我今晨却未曾收到丝毫消息。”
黄盈玥心中满是困惑,自言自语间透出不解:“我分明见那守门的入内寻您,怎会如此?”
林向鄞面色冷峻如铁,步伐匆匆地离开了讲堂,直至门槛边缘才停下脚步。守门的人见状,脸上瞬间堆砌起谄媚的笑容,急忙小跑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林先生,您安好。”
林向鄞未等对方行礼完毕,便以低沉问:“我且问你,今日清晨,是否有一位小丫头曾来此寻我?”
守门人闻言,心中猛地一紧,暗自懊悔不已,暗自揣测那不起眼的小丫头莫非真是林先生新收的门生?
他眼神闪烁,内心虽波涛汹涌,表面却竭力维持镇定,回答道:“林先生,今日清晨,我并未留意到有小丫头前来寻访您。”
“你分明在编造谎言!”林向鄞的声音骤然冰冷:“黄小姐已然亲证一切,并特意叮嘱你前来向我求证,是你自私地将她拒之门外,置若罔闻?”
守门人知晓自己再也无法掩饰过错,霎时间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林先生,请您原谅我的愚昧无知。我因一时被表象错看,见她穿着简朴,便轻率地将她误认为是骗子,冲动之下将她拒之门外……”
林向鄞闻言,面色阴沉,心中怒火难平。他千辛万苦寻得的一位天赋异禀的女学子,竟被这不明事理的守门的擅自驱逐:“你怎敢未经我允许,就擅自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守门人颤抖着声音,满是懊悔:“林先生,我知错了,这是我头次犯下这样的过失,恳请林先生能够网开一面,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他言辞谨慎,生怕一字不慎,再添林向鄞怒火,更不敢直言自己识人不明。
林向鄞怒意更甚:“你所犯之过,非轻描淡写可了。你的狂妄自大,几乎玷污了我青山书院数百载的荣光。你且离去,此地不养你这怠慢之才!”
“林先生,请您高抬贵手,让我有机会弥补过错……”守门人的声音颤抖,几乎带上了哭腔,而林向鄞却是面色铁青,衣袖一挥,决然转身,未留半句余地。
此事悄然蔓延,于青山书院之中激荡起层层波澜,成为学子们闲暇之余热议不绝的焦点话题。守门人因一时疏忽,擅自将林先生寄予厚望的学子拒之门外,此举迅速引发了广泛的谴责之声,其名声顷刻间跌落谷底,沦为众人茶余饭后口诛笔伐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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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宴在码头坐了很久很久才回家,周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