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那身子本就瘦弱,面对身形肥胖,高出她一个头的铁锤,她显得力不从心。在两人的激烈打斗中,周宴宴的脸上挨了几个拳头,使得她原本那蜡黄的面容变得鼻青脸肿,颇显狼狈。
几个熊孩子,如同看戏般围观,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甚至有人高喊:“铁锤,再用力点!打她!打她!”
周宴宴咬牙忍痛,快速躲到一旁,抓起一根纤细的树枝。
她毫不留情地连连挥击,铁锤则在声声哀嚎中步步退却,身形佝偻成一团。每当周宴宴的树枝扫过,铁锤只能狼狈地弯腰躲闪,无力还击。他边逃边咆哮:“周宴宴!你敢打我!我要让我娘来打死你!”
周宴宴置若罔闻,手中的树枝如同疾风骤雨,每一次挥击都毫不留情。铁锤那肥胖的身躯上,伤痕遍布。
“我警告你,别想欺负我。”周宴宴的声音冷若冰霜,“今天若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配姓周!”
铁锤在地上惨叫辗转,他瞪向那些围观的熊孩子:“你们还傻站着?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但那几个熊孩子,目光却纷纷聚焦在周宴宴手中的那根树枝上,心生怯意。其中有两个胆大的熊孩子,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碎石向周宴宴掷去,那些碎石瞬间狠狠地砸在周宴宴身上,她却没有丝毫理会,继续用树枝狠狠抽打着铁锤。
铁锤的哀嚎声愈发凄厉,他终于败下阵来,带着哭腔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但周宴宴仿佛未闻其声,继续用树枝抽打着,毫不留情。
“你……你怎么还不停手……呜呜,真的好痛……”
混乱之中,几个熊孩子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匆匆地奔去寻找铁锤的娘。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目光扫视着这片纷乱:“这里发生了什么?”
周宴宴转过身,只见来者正是大伯家的长子周禹。他肩扛一篓,里面装满了刚从山上采摘牧草。
周宴宴扔下手中的树枝,擦去唇边的泥土。此刻的她,青丝散乱,衣物湿透紧贴肌肤,臂上几道斑驳的伤痕交错,脸颊半边红肿,尽显惨态。
“宴宴,你这是……”周禹看着她,眼中满是惊讶和关切,“怎么和他们打架了?”
周宴宴将地上的鱼儿抛入背篓,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些人要夺走我的鱼,我不愿给,就打起来了。”
话音方落,远处的呼唤声随风飘来,有个熊孩子为铁锤的娘在前面带路。顷刻间,上游洗衣的农妇们闻声纷纷赶来。
“看,他们正在那儿!”
沈氏见铁锤犹自泣于地上,心如刀绞,她疾呼:“铁锤……”两人的体态相似,都显得略微臃肿。
“铁锤,你这是怎么了?抬起脸让娘瞧瞧。”沈氏揽着铁锤颤抖的身躯,目光紧盯着他脸上那片醒目的红肿。
铁锤边哭边诉:“娘,周宴宴欺负我,我的脸好痛,真的好痛……”
沈氏的心猛地一紧,愤怒直射向周宴宴:“臭丫头,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你!”话音刚落,沈氏的手臂已经扬起,毫不留情地挥向周宴宴,给予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宴宴惊愕至极,这仅仅是一场孩童间的打闹,沈氏竟然会干涉其中,而且出手如此狠辣。她措手不及,被那重重的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几乎要站不稳脚。
沈氏体格壮硕,一个耳光气之大,周宴宴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久久无法起身。
周禹见状,他愤怒地将沈氏推向一侧。沈氏毫无准备,身形摇晃,被一旁的草丛绊了个正着,狼狈地摔在地上。
周禹置沈氏于不顾,匆忙奔向周宴宴,将她扶起。但周宴宴似乎被那一耳光打得心神俱裂,无论周禹如何呼唤,她都只是木然地坐在地上,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毫无反应。
“沈氏,你也太恶毒了吧?连个孩子也要打?”慕婶匆忙抵达现场,目睹了沈氏对周宴宴的不当举动,她护在周宴宴身前,厉声喝道:“这是孩童们间的玩闹,你身为大人,你瞎插什么手?”
沈氏挣扎起身:“这哪是玩闹?我家铁锤,被这丫头伤成了什么样子!这简直就是往死里打的!我现在就要问问,周宴宴和我家铁锤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么狠心?”
“你家的铁锤,依仗人多,就欺凌宴宴,”周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瞧瞧她身上的伤痕,再瞧瞧她那肿胀的脸庞,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当看不见?”
慕婶望去,只见周宴宴的细嫩小臂与面颊之上,淤青交织,尤其是她那左脸,先前挨了铁锤几记重拳,肿胀得不像样,而方才又遭遇了沈氏的耳光,使得那半边脸颊更是高高隆起,上面赫然印着鲜血淋漓的手印,不忍直视。
“你说是铁锤欺负她,就是铁锤欺负她啊?我看这分明是这臭丫头先挑事!”沈氏极力推脱,将错归咎于周宴宴。
“颠倒黑白!”周禹指着那几个熊孩子:“你们来说说,你们是不是抢了宴宴的鱼?宴宴不给,你家铁锤就打她!”
现场,两个熊孩子的母亲也听得真切,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那位稍显懦弱的熊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