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古麟之都后,北宫雁回等人纷纷闭门不出,再也不敢提楚名堂的事情。
这一个月,北宫雁回过得心惊胆战,生怕金老上门寻仇,这种恐惧,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其他八大古族的族长,也是一个个形容消瘦,无比的凄惨。
直到有一天,一个震动古麟的消息传来时,北宫雁回终于坐不住了:“什么,楚名堂那个叛贼回来了!”
同时,楚名堂回归古麟之都的消息,就像一夜春风一般,吹遍了大街小巷,停在了酒肆沾着酒水的桌子,停在了妓院楚馆的窗沿……
“我就说,楚名堂这乱臣贼子还能上天了不成?他迟早得回来,他欠着我们的,迟早也要收回来!”阴无咎也是怒骂不止,他的双手都在打颤,牙关都在摇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兴奋所致。
……
楚名堂自然不在天上,而是在床上,真武族府邸,云描画香香的绣床上。
“描画啊,快,快给本公子揉揉肩,捶捶腿。”楚名堂喝了一口茶水,便倒在云描画的床上,至今也懒得爬起来。
就像是泥醉的侠客,就像是无赖的嫖客,要多慵懒便有多慵懒。
当然不是楚名堂太过慵懒,在金老手里,就是铁人也得被熬成了铁水,何况楚名堂的血肉之躯?
身为王侯的北宫雁回,号称有一门名叫金钟罩的秘法,可以刀枪不入,法器难伤。
可是落在金老手里,不过半个时程,铮铮铁骨的北宫雁回就变成了泥鸭子,落汤鸡,而楚名堂可是被熬炼了整整一个月,一天也没有停歇,可想而知,楚名堂所受的痛苦。
但楚名堂却没有一丝的后悔,金老的嘴巴里,就是帝王的龙辇都能跑进跑出,但是楚名堂唯独相信金老的一句话,那就是这都是为了你好。
而今的楚名堂看起来更
加瘦削,甚至多了几分文弱书生一般的清秀,但就是这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躯体,放在当初九幽府的时候,近战可以将受创的皇者刘青山当场镇杀。
可以说,只要不是绝世天才的王侯,只要被楚名堂近了身,即便不死也要退层皮。
是以,楚名堂虽然受尽辛苦,但是心中却是对金老恨不起来,甚至隐隐有一些感激。
云描画嗔怪的看了一眼楚名堂,啐道:“名堂,这一个月不见,你不长肉,光长胆子了不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云描画还是温柔的坐在床边,替楚名堂捏着肩膀,千帆明月也是凑上来替楚名堂捶腿。
被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伺候着,楚名堂享受这齐人之福,这心中的抑郁也是一扫而空。
千帆明月问起楚名堂这一月的经历时,楚名堂侃侃而谈。
但两个美人却是听得心有余悸,若非楚名堂解释,她们差点跑去凉山和金老拼命了。
当然,即便两女追过去,也不会再见到金老了。
一个月时间,将这套自残式的炼体秘术尽数传给楚名堂之后,金老便告辞离开了。
金老走时,楚名堂又一次问到了金老的身世,后者虽然没说,但是一个月的相处,楚名堂也隐隐有了一些推断。
按照自己和金老同样清瘦的样子,楚名堂联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楚名堂的弟子小蛮。
如果自己的猜测成真的话,那么一切就合情合理了,金老是在小蛮出手的时候出现的,而金老炼体之法达到的效果,隐隐与小蛮的骨相有些类似。
这般推理的话,自然可以得出结论,那便是金老与小蛮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一切只是巧合,金老是看上了楚名堂的天赋,而后出手将其救下,这样之后传授秘法也是顺理成章 的
。
想不清金老的身份,楚名堂也就暂时放下了。
毕竟金老是中州的大帝,楚名堂不过东原的一个小小洞天,楚名堂若是不达到王侯境界,甚至连进入中州的可能都没有。
正当楚名堂与云描画,千帆明月打打闹闹,你侬我侬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三人慌忙翻身而起,但也没有逃过楚破军的眼睛。
楚名堂老脸一红,尴尬道:“哥,你怎么进来也不敲个门?”
“呦呵,名堂,还嫌弃起哥哥来了。你小的时候,哥还给你换过尿布呢。还有,我跟你们说啊,我们名堂五岁的时候,还天天尿床呢……”楚破军如数家珍的一般说着。
楚名堂身子一飞,一把按住楚破军的嘴巴,小声道:“哥,家丑不可外扬啊!”
“名堂,你给我放开,描画怎么就是外人了,千帆不也是咱楚族的闺女?”楚破军一把拉下楚名堂的大手,又道:“名堂六岁的时候啊,有一次……”
“哥,你过来不是就为了接我短的吧?”楚名堂努了努嘴巴,抱怨了一句,这个大哥他是这没办法,小时候楚名堂与大哥相依为命,楚破军可以说既当爹又当妈,是以他这么说楚名堂的坏话也不是有心的。
“瞧我这脑子,把正事给忘了。方才来了几个人,说是名堂你的朋友,这会在大堂候着呢。”楚破军拍了拍脑袋,方才道。
“定是泊秋他们到了。”楚名堂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冠,就要往门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