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阁,正是若尘仙子所居的院落。
小楼与桂树相伴,画廊中佳人席地而坐,面前的炉火上,正温着一壶佳酿。
楚名堂一袭白衣踏着月色而来,若尘仙子似有所查,冲着那漆黑如墨的天空遥遥一望,正看到楚名堂负手而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一声朗笑之间,楚名堂已然落在了火炉之前,与若尘仙子对面而坐。
“道友真是好雅兴!”若尘仙子看着楚名堂,不由开口赞了一句。
武千秋的本事不小,即便是与她其名的若尘,对付这位十皇子,胜负也在五五之间。
敢和武千秋作对的人不是没有,但明知武千秋要来报复,却表现的如此洒脱,楚名堂却是若尘仙子所见的第一人。
摸过火炉上温热的美酒,楚名堂大袖一抹,一道水镜凭空而现。
若尘仙子紧紧的盯着水镜,那镜面上浮现的场景,正是楚名堂的院落。
武千秋的脸上蒙着黑巾,但对于无比熟悉他的若尘仙子来说,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
两人身影落入院墙的时候,若尘仙子清楚的看到了阁楼中的“楚名堂”。
若非明知楚名堂就在面前,恐怕以若尘仙子的眼光,也难以断定那道幻影的真假。
“族长好手段!”若尘不由大赞一声,而楚名堂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武千秋身为天武帝国的十皇子,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在东原小辈之中,武千秋可以说是当仁不让的天才。
而楚名堂,对于东原的大势力,根本就是名不见经传。即便是楚名堂所在的古幽皇朝,在天武帝国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可是而今,被武千秋视为蝼蚁的楚名堂,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下不说,更是这般明目张胆的监视,武千秋也是毫无觉察。
楚名堂表现的越淡然,若尘仙子越是觉得细思极恐。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如此心细如发的算计?
若尘仙子震惊的目光中,
武千秋二人破入院墙之后,看着那楚名堂留下的幻影,只是微微一顿,却并没有起疑。
一切尽在楚名堂的算计之中,对水镜中的画面,楚名堂视若无睹一般,只是自顾自的摸着面前的白玉酒杯,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波澜不动,处事不惊。
这种淡漠的眼神,若尘仙子也只有在族中那些历经沧桑的前辈脸上方能见到。
“楚族长以替身诈死,骗的了武千秋一时。但若是日后他看破此事,难免不会找楚道友的麻烦。”若尘仙子许久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自以为楚名堂留下一道幻影,只是为了暂避风芒,不与武千秋相争。若是这样的话,楚名堂即便手段惊人,但自身的实力,定是比武千秋弱上三分。
但也只有这样的猜测,才是合情合理的。
东原浩淼,修者无数,能够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的,无不是身经百战的人中龙凤。这些人天资异秉,血脉高贵,身来便与众不同,他们注定指点江山。而那些与之同时代的修士,不过是这些天才的陪衬罢了。
若尘仙子是大教出身,所以她更清楚武千秋的能力。他有这般的想法,并不是看不起楚名堂,而是作为天才的一种不可磨灭的骄傲。
“本座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让本座不痛快的人,本座也断然不会让他痛快。”对若尘仙子的猜测,楚名堂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楚道友,你莫不是想报复武千秋吧?”若尘仙子闻言,直直的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名堂。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哎。”楚名堂只是低低的一声叹息,便不再多言。
而此时若尘仙子已经呆立当场,他很清楚想报复武千秋,即便是老一辈出手,也不见得可以讨到便宜,而更让人心怀忌惮的,不是武千秋本人,而是他身后站着的天武帝国。
若尘仙子之所以与楚名堂如此亲近,也是看重了楚名堂的实力。今日亲自煮酒,也是想将楚名堂
收归自己的帐下。
但看楚名堂的意思,若尘仙子终于知道,她还是低估楚名堂了。
这个桀骜不驯的青年,根本没把所谓的武千秋放在眼里。而若尘仙子不过与武千秋齐名,若非自己表现的善意,只怕楚名堂对她也是同样的不加颜色。
武千秋是名贯东原的天才修士,楚名堂又是什么实力,居然本尊在此,只凭一道幻影,就能对付武千秋?
若尘仙子想不到,她一双美眸紧紧的凝视着眼前的水镜,似要看个端详。
而楚名堂的院落中,武千秋二人也是毫无忌惮的破门而入。
“姓楚的狗贼,本王怜你有几分本事,你却屡次三番的与我作对,今日定要将你斩杀当场!”面对楚名堂,武千秋毫无顾忌的撕下了蒙面的黑巾。
此时他不在隐瞒身份,这便是天才的自信,武千秋认为自己只要出手,楚名堂就断然不会活到明天。
不管是楚名堂的幻影,还是本尊,甚至是楚名堂旁边的若尘仙子,都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水镜中的两人。
“楚名堂,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