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
上辈子要不是有皇帝的宠爱,以及将军府的有意扶持,他凭什么能登基坐在龙椅上?
皇帝其实什么都知道,要护着谢渊,所以装装样子而已。
皇帝说,“校场之事,朕派人去调查一番,自会定夺。”
夙柔说,“皇上,臣女还有一事,从太子殿下跌马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太子殿下身姿孱弱,不妨叫我阿爹教导太子殿下一阵,磨练一下太子殿下的体质。”
谢渊不可能会乖乖顺从,去军营那种地方过苦日子的。
谢渊挣扎着就要从椅子上起身,“我不……!”
但下一秒因为腿上的绷带绷得太紧了,一个没站稳连带着椅子摔在了地上。
这模样真的逊毙了。
夙万见状还想着过去扶他,但皇帝这个时候开口说,“朕,准了,过阵子秋季射猎,朕要瞧见渊儿学会骑马。”
夙柔差点儿笑出声来,皇帝自己都嫌弃谢渊是个废物。
夙万作揖,“臣,领命。”
她阿爹三十万精兵都能训得出来,若是谢渊连个骑马都学不会,怕是得叫皇帝怀疑一下,谢渊的脑子了。
只是,谢渊若是跟着她阿爹学骑马,这过程肯定避免不了吃些苦头。
夙柔刚从地上起来,打算和夙万离开,却被皇帝叫住。
“夙柔,你留下,朕还有一事要询问询问你的意思。”
夙柔跟夙万对了一下视线,夙万说,“阿柔,阿爹出去等你。”
偏殿内就连在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被皇帝给撤了下去。
皇帝勾了勾手,叫她上前来,“你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渊儿的性子你也知道,方才朕的态度可有吓着你?”
夙柔站在书榻旁边,皇帝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就亦如小时候那般,她和谢渊从前在宫里怎么打闹皇帝都不会说什么,这突然的帝王柔情,便是有目的啊……
夙柔摇头,“皇上你一向关心太子,臣女知晓。”
皇帝打量着她,“为何这阵子,朕觉着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你性子可比渊儿吵闹的多了。”
夙柔身子一僵,皇帝果然是皇帝,观察力这么敏锐。
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十八。
跟如今比,她也才年芳十五,经历了两辈子,她的活泼性子早就被磨没了。
夙柔抬手,抓住了皇帝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皇上多虑了,我还是从往常一样,可能是长大了吧。”
皇帝打量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身上瞧出来什么破绽。
“你如今岁数及笄了,渊儿对你的心思又显而易见,你若是不喜欢渊儿,可有心悦的男子?朝中文武百官,膝下皆有公子,像国公府的次子,刑部尚书的嫡子,他们朕都瞧过,模样英俊,可以做夫婿的人选。”
夙柔:“……”
皇帝这是何意?她瞧不上谢渊,就想着塞给将军府一个他认可的人?
难怪叫阿爹先出去,皇帝若是在阿爹跟前提起这件事,阿爹怕是要拒绝他。
那么皇帝就应该是想要看看她的意思了?
夙柔说,“回皇上,臣女暂时不打算成婚,我虽为女子,却也有想要报销北国的念头,我想参与武举人的考核。”
夙柔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在书榻上好好放好,皇帝也不以为意。
“武举人?你一届女子,又如何在一帮男子里面脱颖而出?”
夙柔说,“臣女心意已决。”
女子的宿命未必是嫁人。
所以她说什么都会努力往上爬。
皇帝没有给她准确的回应,她这些话自然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口来。
皇帝若是知晓她有这样的野心,又会花心思对将军府使绊子。
夙柔走出偏殿,瞧见夙万身边还站了一个人。
那人回过头,她一脸纳闷的问,“煜王殿下好大的闲情雅致,待在这里同我阿爹欣赏宫里的红墙黄瓦?”
她昨夜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宫煜,就算是有仇,那也应该是,阿爹带兵攻下南国这一件事。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块腰牌她当时只是瞧了一眼,阿爹便收起来了。
她现在瞧见宫煜,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老熟人,然后现在装作不认识的违和感。
宫煜一定是对她家有怨恨的。
宫煜回过头,“姑娘,我正巧跟夙将军说到了你。”
夙柔走上前,“说我什么?莫不是煜王也想娶我?所以提前勾搭一下我阿爹?”
夙万看宫煜的眼神都变了。
方才在里面她跟皇帝说了那么久,话题也不过就还是围绕着她的婚事。
她不懂,她瞧不上谢渊,皇帝比她阿爹都急的想要把她嫁出去!
何况,最近总是瞧见宫煜在她跟前出现,她这话过于直白,本以为能够将宫煜给吓到,没想到宫煜却是说,“姑娘脸皮,厚如城墙。”
夙柔说,“你!”
夙柔脸颊通红,她被宫煜骂了。
但这也是因为她先说出来的那话,怪不得宫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