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老夫人颤抖着手摸着自己孙儿满是神采的脸。
“我没事,感觉挺好的。”
钟景明有些不习惯被祖母这样抱着,像是抱小孩儿似的。
“见过侯”
府医领着药箱赶来,刚行礼就被侯爷叫停,大手一挥“行了,快去给世子看看。”
于是府医又直起身子,此时钟景明正好从老夫人怀里很挣脱开。府医挽了他的袖口把脉。
众人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搭脉的手腕。
指尖下,青色的脉搏有力的跳动着。
府医又撑开他的眼睛,查了他的舌苔,眉头越皱越深。
半晌,摇头道,“在下学艺不精不敢往下定论,若是能再将宫中太医请来”
“我孙儿到底怎么了?”老夫人害怕的声音都在发抖,“你只管大胆说,我承受得住。”
“这”府医迟疑半晌,“从昨日的脉象来看,世子已是灯尽油枯之相。当时诸位在场,想必也还记得太医的诊断。但从此刻的脉象看,却是枯木逢春,且是大大的活水之兆。在下便不敢妄言。”
府医斟酌道,“不知世子今日缘何醒来?是用了什么药?或是请到了哪位神医?”
他抬头看向侯府的各位主子,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一旁身着嫁衣的女子。
乐然低头,羞涩一笑。
“不知世子妃是如何让世子醒来?”府医顿时明了,恭敬地拱手问道。
“她用东西吧我扎醒的。”钟景明咬牙切齿道。
“什么?扎醒的!”老夫人惊呼。
“是呀祖母。”钟景明委屈地露出脚趾给他们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一抹血迹十分抢眼。
“你你你!”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愤然指着乐然道,“你给我跪下!”
又连忙叫唤府医,“快给景明看看,这有个好歹可怎么了得!”
长公主拉住了乐然没让她跪,“方才府医说了明儿的脉像如枯木逢春,昨夜明儿什么情况母亲也见到了,若真就是误打误撞治好了明儿呢?”
“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懂什么医术,我的景明若是有三长两短,她赔得起吗!”
老夫人提到景明,长公主也哑了口。
“你究竟是何居心,胆敢谋害我侯府世子!”老夫人情绪激动的拿着拐杖往地上杵得砰砰作响。
“母亲息怒!”
侯爷与侧夫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老夫人,帮她拍后背顺气。
正在这当口,思远直接冲了进来喊道道,“长公主,徐太医到了!”
“快,快请进来!”老夫人急忙喊道。
乐然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着便服,领着一个药箱进来了。
“见过侯爷,长公主。”
徐太医,太医院副院正,曾受已故太后恩惠,当年在后宫时对年幼的长公主与尚是皇子的皇帝就多有照拂。
“徐伯伯客气了。”长公主连忙上前扶起他,“原不想深夜打扰,只是明儿他”
“可是世子去了?”徐太医缓缓叹了口气,“生老病死乃是定数,长公主节哀。”
“嗨,徐爷爷。”
钟景明突然亮着八颗牙齿笑眯眯地打招呼。
“世世子?!”
徐太医愕然。
昨夜深夜出诊,世子已然重病不治。今夜长公主又派人到府上急召,原本以为是世子故去,万万没想到昨日连喂药都困难的人,现下居然一脸没事人般坐在桌前吃点心!
这画面属实是给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不小的冲击。
不用人吩咐,徐太医眼睛盯着钟景明,拧着箱子就上去了。
钟景明自觉地将胳膊垂下,徐太医把脉足足把了一刻钟的时间。
他不可思议地感受着指间传来的蓬勃生命力。又抖起衣袖,上手掀起钟景明的眼皮,捏着他的腮帮子观察舌苔。
“太医,我孙儿到底怎么了。”老夫人颤巍巍地问道,“你说,我一把老骨头承受的住!。”
徐太医放下手,蹙眉缓缓摇头。
一直焦急等待的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我要报官!我要!”老夫人颤抖地指着乐然,喘着粗气哭喊道。
“简直是不可思议!”徐太医突然开口,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大,“这简直就是神迹!”
老夫人维持着指向乐然的动作,转头看向徐太医,“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太医畅快大笑,“世子的脉象正逐步好转,不过一刻钟,已经快回复常人水平!”
所以他刚才把脉把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感受恢复的速度?
“不知长公主请了何等高人,老朽可有运气一见?”
众人的视线再次望向乐然。
太医院副院正的话不容置疑,这一次,众人的目光中满是震惊。
徐太医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站在最外围的一身嫁衣的女子。
“不知小友师承何人?此等医术老朽闻所未闻。”徐太医激动上前感叹道。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乐然缓缓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