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欺主,死不足惜,拖下去杖责三十棍。若是没死,便拿去发卖了。”长公主语气平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长公主开恩,老奴再也不敢了!夫人救命啊!”
孙妈妈哭嚎着被拖了下去,很快,屋外外便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棍棍到肉。
众人都被棍棒声和孙妈妈的哀嚎声吓的心头一颤。两个小丫鬟更是哆嗦着哭泣不止。
吴氏闭眼,心头滑下一滴泪。
孙妈妈是家生子,自小陪着吴氏长大,后又跟着到了司家,可以说这么多年,两人相互扶持情同姐妹。
“至于这两个丫鬟,禀报有功,但护主不利,便打五板吧。”
很快兰心和兰芝也被拖了下去。
屋外交叠的板子声像是催命符,吓的司之瑶惊慌地连连后退,哭泣地躲在吴氏身后。
她是司府嫡出小姐,若是今日被长公主打了板子,日后就别想再有什么好名声。这若是流传出去,满上京还有谁敢聘她为妇!
“长公主,瑶儿也是落水被吓坏了,这才口不择言,可否饶她一次。”吴氏恳求道。说着她又转向司乐然,“乐然,瑶儿是你姐姐,纵然犯了一次错,可她心性不坏。我这慈母之心,与你姨娘是如出一辙的。看在同为母亲的份上,便算了吧。”
司乐然向旁边侧了侧身,没对着吴氏。
司之瑶品行不坏?
上一世司乐然陪着那马夫千辛万苦从北疆归来,本以为苦尽甘来,却被守寡多年的司之瑶摘了果子。借着探病的名义,她勾搭上当时已经是将军的马有福,害死了她已经足月的胎儿,更是合计要治她于死地!
司乐然垂眸,掩下眼底一片猩红。
她原本也没想借此事搬倒司之瑶。吴氏说的不错,说到底不过是姐妹间的争执,纵然罚又能罚的多狠。
况且姨娘还在府里,纵然为了姨娘,司之瑶也不能有事。
“想来二姐姐也不是有心的,不若长公主小惩大诫罢了?”
见乐然求情,长公主轻抚着茶盖,淡淡将浮沫撇去,轻轻品了一口茶。
“说到底都是你们家事,本宫也不好干涉太多。在乐然出嫁前抄女戒百遍吧。”
说完,长公主皱眉吐出茶叶,“这里的茶未免太差了些。”
为了迎接长公主,这可是从司承德书房里拿的顶好的茶叶。就连司承德平常都舍不喝,只有身份贵重的大人来时,才舍得泡上两杯。
但这话,吴氏可不敢跟长公主说。
长公主身后,诗兰笑道,“长公主心疼乐然小姐,带来的聘礼里可有一批好茶叶呢,乐然小姐可要去看看?”
“是乐然的荣幸。”
司乐然笑着回礼。
“七日后乐然出嫁,就有劳吴夫人多做准备了。”
长公主侧头,得到吴氏的回应后,率先出了房门。
屋外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两个小厮在清理血迹。
孙嬷嬷没抗住三十棍就断气了,两个小丫鬟晕了过去,好好养养应该还能当差。
司府进门的院中,二十台聘礼整齐的码在院中。
精致大气的瓷器,做工精美的首饰,在阳光泛着银光的丝绸锦缎,还有整整两大箱的白银夺人眼目。
乐然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就是前世坐到了将军夫人的位置,她也没从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远处的下人借着打扫的名义全都探头探脑的在张望,羡慕的目光几乎凝成实质。
院门大开,府外聚集了大片围观的路人。
“好多银子!天哪,老汉我只怕一年也挣不到半颗!”
“没见过好东西的,银子算什么,看见那汉白玉瓶了没,那才叫千金不换!”书生摇着折扇对金银嗤之以鼻,垂涎的看着瓷器。
“看那些丝绸,我有个表格就是在布行做事的。一匹可值百银!”
“这么说,那两大箱银子反而是最不值钱的了?!”有路人惊呼出声。
长公主略带歉意的看着她,拍着手道,“赐婚的急,东西少了些,委屈你了。但你放心,等你嫁过来,本宫再补给你。”
这还叫少?
乐然瞬间双眼冒光,亮晶晶的盯着长公主。
“多谢长公主抬爱,乐然不委屈!”
“瞧着这府里也不是好相与的,这几日我把诗兰留给你,若有事你可以交给她去办,若是解决不了的,到武安侯府来唤我也行。”
直到现在,司乐然仍穿着祠堂的湿衣,身边也没有丫鬟跟随。长公主何等细心,直接将诗兰留下给她撑腰。
乐然眼眶有些湿润,“多谢长公主。”
待永安长公主走后,司乐然指挥着下人将这些箱笼抬到了自己院中。
满满二十台,清风苑根本装不下,箱子叠箱子摆的院外都是。吉祥听到动静出来看,被成堆的红箱子惊的目瞪口呆。
“姑娘,这些箱子怎么回事?这位是?”吉祥戒备的看着诗兰。
“吉祥姑姑,这位是长公主身边的诗兰姑姑;这位是我小娘身边的大丫鬟,吉祥姑姑。”司乐然为她二人做介绍。
吉祥连忙向诗兰见礼。
下人和下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