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头逐渐消散的琥晶麋兽沉默地对峙了片刻。
随着“咣当”“咣当”几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他们几乎同时起步，朝着对方冲刺而去。
乔安的速度明显更快一些，更早一步抵达了琥晶麋兽消散的地方。
然而，他并没有继续冲刺，而是突然止住步伐，弯腰捡起了一枚角兽晶。
乔安正欲再取走另外一枚时，就被余光中袭来的一道光束惊得连忙侧身避开。
“小兄弟，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不会是想捡了兽晶就跑吧？”威登笑呵呵道。
“威登老哥想多了。”乔安颠了颠手中的麋角，
好像琥晶麋兽死后，这兽晶缩水了很多？不，应该是凝练了很多。
“我只是觉得，跟你那双铁手打，没有武器太吃亏！”
“话说，你这老梆子，不是说一枚晶核只能射三发吗？骗鬼呢？！”
老梆子……威登嘴角微抽，不置可否道：“那你再猜猜，我手里还有几枚晶核？”
“我猜尼玛！”压抑住内心不断喷涌的莫名怒气，乔安不再废话，直接纵跃近身，举起手中麋角就劈了下去。
威登在他下劈之前就已经侧身避过，从容道：“哎呦，这几天不见，嘴巴变这么臭啊？”
说着，他又是一个矮身，提前躲过乔安下一个横斩动作，然后狠狠一个膝撞，把乔安顶飞五米有余。
“咳咳……”乔安被撞得有些难受，咳了几口酸水。
他有些惊异地看向老登，奇了怪了，这老梆子速度明明比自己慢，为什么自己却打不到他？
“呵呵，是不是觉得自己速度快、力量大，就吃定我了？近战的技巧多着呢，小屁孩！”
老登加大嘲讽力度，同时跨步向前，泛着幽黑冷光的指尖奔着乔安喉咙迅猛划去。
就这？乔安身体微微后仰，轻松避过。
却不曾想，那威登的手掌去势未尽之时就已经抬臂变为肘击，狠狠敲在乔安胸膛之上。
乔安受击倒地之际，又被威登早已候在一旁蓄力的右脚踢中后腰，顿时擦地滑行了好远。
“噗！”又挨了两记狠的，乔安竟然直接喷了一口血。
腥的、甜的、臭的、酸的，各种奇怪的味道齐齐上涌，让他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泪和鼻涕。
看着挣扎起身的乔安，威登微微摇头。
这小子底牌早早暴露，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任何打斗技巧；虽说性格变了一些，但依旧是个蠢货。
此刻的乔安看似狼狈无比，但远超同阶的身体素质却让他能一直保持清醒。
“来啊！！”乔安用力挥舞了一下手中麋角，色厉内荏般吼道。
“好，就让老哥多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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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单方面的蹂躏之后，乔安再次被威登一脚踹得悬空，紧接着又被掐住脖子，狠狠地掼在了地面上。
他似是被撞得失去了力气，手中麋角没能握紧，摔出去很远。
威登见状，心中那抹怀疑终于是散了去。
狼狈至极的乔安，此刻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他的脸上涂满了自己的血、泪和各种呕吐物残渣。
他的四肢胡乱地挣扎着，最终双手按住威登胸膛，似是想要推开这个快让自己窒息的人。
胜券在握之际，威登的面上突然显露一丝癫狂。
他身体前倾，狠狠踩住乔安的一条腿，轻声道：
“现在，告诉我，你复活的秘密是什么？”
“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每次拒绝的代价，你可能并不想知道。”
“我…我说，你靠近些…”乔安气若游丝般，呢喃道。
威登不疑有他，耳朵贴近乔安的嘴巴，却听到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去！死！吧！”
威登瞳孔骤缩，正欲后退之际，胸口心脏位置却传来剧痛。
只见一道婴儿手臂粗细的橘黄色光柱从其后背透体而出，留下了一个前后透亮的大洞。
威登的大脑因超出人体极限的痛感而短暂失去了意识。
待得他再度清醒时，却看到那个年轻人已将自己按靠在一棵树旁。
他的右手正缓缓从自己胸口掏出，手中还握着一枚淡紫色的晶核。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收起晶核，又伸出沾满血液的右手，“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慢悠悠道：
“下辈子，别这么天真了，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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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回荡着乔安这句话，威登感受着胸口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有些恍惚。
“好熟悉的一句话，貌似是我说过的？”
“嗯，确实是，还说过不少次，几次来着？七次还是八次，记不清啦…”
……
渐渐的，胸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他微微睁大眼睛，时间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杀人的日子。
彼时的他看着脚下那张与乔安同样年轻的面孔，麻木的心泛起些许波动。
最终，他咬了咬牙，用晶化的手掌狠狠地戳进了对方的心口。
……
又过了一会，威登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