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已经几乎消失到听不见的脚步声又扑腾扑腾地跑了回头。
闻声看向门口的几个人下一秒就看见钱劲气喘吁吁地趴在门框上,两只眼睛使劲儿朝屋里瞪着,“我想起来了,还有一点,那个人手上的这个位置有一层厚厚的茧。”
怕自己的描述不能被他们成功t到,钱劲还特地抬高自己的右手,指着食指靠近拇指那侧的指关节边点边强调:“就这里,这个位置,我才想到的,正常人没谁会在那个位置起茧子吧,这个算不算特殊的地方?”
在食指指关节内侧生有老茧,这个确实是个辨识度极高的特征。
再三确认过钱劲说的是真的后,郑植把这点添加到有关guide的特征标记里,而至于极度渴望留下的钱劲,他的答复也充满了人情温暖——“你的罪名如果确定需要入刑,我会帮你申请立功,现在就跟他们回去吧,这里是市局,没有留你的地方。”
在成功打消掉钱劲的幻想后,郑植还不忘继续给鱼下饵——“要是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都能帮助减刑。”
好说歹说算是把骂骂咧咧钱劲送走了,郑植总算能坐下来好好和傅绍言他们合计合计那个特殊位置的老茧了。
“你们说什么职业能在那个地方留茧子呢?”他左手成拳,拳背托着腮帮子,右手则翘高在半空,来回模拟出能造成那个位置磨损的茧子,“现在都是电脑办公,不然换成以前,老师写板书时倒是容易磨手。”
“板书要磨也不会磨那个位置吧。”嗡嗡的声音从脚边传来,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的邢霏开口。
郑植按她说的比画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邢霏说的有理。
“那会是什么呢?屠夫的虎口容易生茧,外科医生总拿手术刀,起茧子的地方要比板书磨出来的老茧位置还要偏下,这些职业都不符合,那还有什么职业呢?”
这个问题傅绍言也在琢磨,不过比起guide的真身是干什么的,他感觉现在把为闫洁报仇的那位揪出来更容易。
“guide肯定和这个案子有牵扯了,把神似闫洁的这位找出来,guide估计就不难找了。”他喃喃了几秒,抬头朝墙上的挂钟望了一眼,距离他们回到市局,时间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窗外的天从清早的灰蒙蒙又恢复成这几天的常色——一种介于黑和鸦青之间的沉重颜色。
“七个小时了,小区那里还没进展?”
这个话题不提还好,提起这个老郑同志的抬头纹顷刻间又多出来两道。
他嗐了一声,开口说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是底下这帮人偷懒还是作案这位真的是鬼不是人,两栋楼,两遍,我让他们整整排查了两遍,硬是连半个疑点都没找出来!”
郑植郁闷地搓着脸,充血的眼睛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有点吓人。
太阳穴像有人敲鼓似的咚咚响,他使劲按了按,一睁眼却发现傅绍言拿着笔正在那儿写写画画。
他凑过去一看,发现自己这个工科生看不懂一点,于是只能颓废地又坐回椅子,有气无力地开口问傅他在画啥。
“没有那个人离开小区的迹象,说明人很大概率还在小区里,成红花和康可的住处是固定的,钱劲那面镜子也是固定的,我想试试看有没有可能用光的反折射把人找出来。”
“用搜的都搜不出个所以然,靠物理解决问题,可行吗?”郑植当年物理是及格都没及格过的,所以就算质疑,也支持傅绍言在这个点上下下功夫。
但是有一点。
“两宿没合眼了,回去眯瞪一会儿再画吧。”
专心做图的傅绍言本来想说不用,余光落处忽然看见了一旁的箱子,于是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