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很多银子…难道小玉的父亲是做买卖的?
小玉哭着哭着就打起嗝,夏青转身去倒了杯水。
孔敬懒散地倚靠在房间门口,插话道:“说不定你爹就是给债主杀了……”
小玉听见这话呆愣了瞬间,只敢咬紧双唇,小声呜咽。
几人都朝孔敬投去责怪的目光,孔敬只好讪讪地瞥过头去,不再说话。
宋灵淑帮她擦了眼泪,安抚道:“小玉别哭了,快喝口水吧。”
小玉紧抿住嘴,乖乖听话地接过了水杯,小口饮啜。
翟云霁眼神中满是探究,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宋灵淑看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轻声道:“小玉,你父亲都欠了谁的银子呀,你家还有……”
她本想问小姑娘,还有没有其他亲人,突然又想起丁勇提过,小玉的亲人不要她了。一时之间问不出口,生怕小姑娘又哭了。
小玉心思单纯,喝了口水后,很快平静了下来,稚嫩的嗓音说道:“姑母说爹欠了村里人很多很多银子,如果把我带回去,姑父会将她赶出来的。”
“你爹为何会欠村里人银子?”宋灵淑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玉扁了扁嘴,表情低落道:“爹收了村里人的棉花没有给钱,因为棉花都坏了,别人不要……爹才去借了贷……”
宋灵淑与翟云霁听完小玉的话惧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
难怪丁勇不担心府衙的人去查如云棉行,想必是姚缪特意嘱咐过了。
丁勇是不知道这批坏棉花的来历,还是故意隐瞒?丁老三又是否清楚?
翟云霁沉思片刻后道:“丁老三见过小玉的父亲,他应该知道这批发霉棉花从哪来的?”
宋灵淑轻点头,“如果他认识小玉的父亲,那又完全不一样了……”
小玉好奇地看向宋灵淑两人,接着道:“当时爹和娘都受了重伤,带我逃到城外,后来在林子里遇到了丁叔叔,爹就让我跟丁叔叔走…”
“那以前见过丁叔叔吗?”
小玉摇了瑶头,“爹只说丁叔叔是好人,叫我要听他的话。”
宋灵淑恍然,看来小玉的父亲确实与丁老三是旧识,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危难之际,将女儿交给他。
丁老三却并未将他认识小玉父亲的事告诉丁勇,可见两人之间确实有矛盾。
“小玉知道那些棉花是怎么坏的吗?”
小玉小脸微皱,瓮声瓮气道:“娘说……是屋顶漏雨,棉花就坏了……”
宋灵淑急忙问:“是在什么时候?”
“半年前。”小玉认真答道。
“这批棉花是半年前的…许大公子怎么会不知道消息?”翟云霁诧异地看向宋灵淑。
“如果小玉的父亲,与如云棉行签订过契书……”
宋灵淑抬眸接着道:“那他们肯定不会四处张扬,说不定还会逼小玉的父亲私下处理。”
翟云霁想了想后,沉默点头。
一切关键就在丁老三身上,只有他清楚小玉父亲的事,只能等他回来再行审问。
荀晋与贺兰延外出买了不少糕点,这会儿正拎着几个油纸包回来。
几人都没有吃午膳,到这个时辰,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
苏州城郊十里外。
密林深处的官道上,五人骑马急驰而过。
突然,一人大喘着粗气,急急勒住了缰绳,大喊道:“不行了,我要出恭!”
陈司马也立刻停了下来,骑马回到了丁老三身边,不耐地皱眉,“就你事多,我们此行不能耽搁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丁老三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语气虚弱道:“就一会儿,很快……很快就回来。”
丁老三不顾陈司马冷冷的目光,急忙滑下了马,又牵着马往路旁走了几步,直接将缰绳扔下,急不可耐地钻进了茂密的树林中。
几名差役看丁老三狼狈的模样瞬间哄笑出声,陈司马一脸严肃,并没有开口阻止。
半刻钟后。
陈司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往树林中大喊道:“丁老三,你还没拉完吗?”
片刻后,树林中只有悦耳鸟鸣声,还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不好!”陈司马大叫一声,焦急地往树林中跑去。
其他差役也脸色大变,匆匆紧随在后,一同钻进了树林中。
林中长满了小矮木,冠顶长到了肩膀处,个子稍矮一些的,只要弯下腰就能隐匿身形。
几人慌忙地在林中搜寻丁老三的踪迹。
陈司马脸色铁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大意了。
在堂上时,丁老三一直都是老实配合,提出要他同去建州时,丁老三也立刻就应下,积极表态要抓到姚缪。
万万没料到他会中途逃跑。
很快,几人就将附近的林子都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陈司马气得砸向树干,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陈司马…需要再扩大搜查吗?”差役小声请示。
“过去这么久了,人早跑了,树林漫无边际,往哪个方向搜?”陈司马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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