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是轻快,太孙颔首道:“我听闻萧安说,傅家大姑娘自幼聪慧,博闻强识,眼界宽广,比之男子不差分毫,便心生爱慕,有心求娶。然姑娘一心系于表哥之身,富贵不移,品行了得。”
傅家大姑娘听得这话,顿时就笑了,笑得肿着的脸都有些疼,“殿下这是想得太简单了。”简直就是脑子有病啊。
太孙不说话,傅家大姑娘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陛下当年也与承恩侯赐婚过,殿下觉得此举真可行,不会弄假成真成不可挽回之势?殿下今年已十八,再过两年便到及冠,早成亲与晚成亲,总归是要成的。还是说,殿下心里有人,过两年便可娶得?”
自然是过两年也未必娶得,然而能晚娶两年说不得就有了机会不是,太孙只笑着不说话。
傅家大姑娘却是脑子里有东西一闪,不由得道:“殿下的意中人,难道已为人妇?”
不然就是比太孙小上十岁呢,赐婚下去也未必不行,何至于要拖延婚事。除非是为人妇了,且对方夫君还有病在身,只一两年就得去阎王殿的那种,否则何必如此麻烦。
当然以太孙的身份,娶再嫁妇人也没那么容易,但许多话本子不也就这么写的么,何况前朝非要娶寡妇当皇后的都有。
太孙嘴角一抽,“姑娘想多了。”
傅家大姑娘就道:“那就是娶不得,又不想娶别家姑娘?”
以傅家大姑娘的认知,能让太孙娶不得的姑娘,算起来也有不少,但也不算多,十个手指头能数下来。
若是这样的身份,就只得盼着人家爹死了,陛下怜悯人家,赐婚给太孙。
但是无论如何,让她跟太孙来一场你追我躲的游戏,傅家大姑娘是敬谢不敏的,她没必要把自己陷入无法抗争的境地里,“其实殿下还有个选择。”
太孙眼睛睁大,没想到傅家大姑娘竟然能想出法子来,“哦?”
傅家大姑娘笑着道:“离了这俗世不就好了。”当了和尚道士,谁还能逼人成婚呢,都空即是色了。
太孙嘴角又抽动了一下,“那岂不是一辈子不能成亲了?”
要这辈子不能娶到喜欢的人,出家倒是条活路,然而但凡可有一分可能,他也不可能去出家。
就是傅家大姑娘,不想成亲,也没见她要出家当姑子去嘛。
傅家大姑娘自然是玩笑,就道:“殿下,总归有一日,你能决定自己娶什么样的人,在这之前,受些委屈,又算得什么呢。人一辈子,何人能够一直顺风顺水?”
太孙苦笑,也不能与她说,那是她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萧安,他除了拖着婚事之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傅家大姑娘见太孙的为难,也觉得太孙竟是比自己可怜了,挑明了道:“可是殿下,你无路可走。”已经是皇太孙了,总不能真去出家不是,要真这样,太子剩下几个儿子还不知道要高兴到哪去。
太孙倒是点头承认了,“正是无路可走,所以才不甘心。”
傅家大姑娘许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境遇,不由得道:“若是真可行,其实试一试也无妨。只是臣女的心意,满京城人遍知,若真弄巧成拙了,臣女也不怕坏了谁的名声,以死拒之就是了。这一点,也还请殿下明白。”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吓人,太孙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人,就是萧安没把自己那条命放在心上那也是为了这大庆安宁为的是大义,哪有像傅家大姑娘这样的为了一桩不满意的婚事就要死要活。
太孙不禁道:“何至于此。”
傅家大姑娘却是道:“太孙身为男子,自然不知女子的苦楚。女人这一辈子,若是所遇非人,这一辈子就得毁了。若是让自己陷入那等悲惨的境地,还不如死了解脱。”
以傅家大姑娘的本事,其实就是嫁个不好相与的夫君,也未必不能将人□□出来,然而却也正是有这般的本事,傅家大姑娘才不愿意委屈自己,凭什么自己要去嫁个不喜欢自己的呢?
太孙想到傅家许也是当爹的不靠谱,傅家大姑娘比萧安更难的是生母早亡,继母再仁慈也挡不过生父对她的操控,也十分不忍心,就道:“你若是真觉得在京城里呆着没意思,要舍得京城里的荣华富贵,去边关里也未必不行。永定侯与你交好,自然愿意照拂你一二。边关里风俗人情都比京城里要活泼,在那过日子也不差。”
至于那什么拖延婚事的事情,太孙觉得未必需要拖累傅家大姑娘,到底跟萧安交好的姑娘不多,他愿意照拂一二。
傅家大姑娘自然也想过悄悄离开京城的事情,且以她之能也未必过得不好,然而她这一生从未对不起别人,为何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
萧安能离开京城,那是因她生母与南阳侯和离,走之时在别人眼里虽是落魄,却也走得正大光明,她要是离开京城别人在她背后会如何编排?
私奔?被拐子拐了去?暴病而亡?就是傅家她那个亲爹,怕也巴不得她死了算了,免得还久久不定下婚事下去耽搁她误了二妹妹的亲事,又不愿如他的意随意嫁人。
傅家大姑娘知道自己跟萧安到底是不一样的,就道:“殿下说的法子,也未必不行。臣女之父,必然不会答应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