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我走在江滨路的人行道上,夜晚行人廖廖。
一眼望去,诺大的江面泛着一层银白色的光,江风带着初夏的味道,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脸,清凉又惬意。
我沉浸其中,独自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与孤寂。
前方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我抬眼望去,不远处隐约有一个人歪倒在地上。
我小跑着向前。
是一个老奶奶侧身半躺在地上,右手托着头,不断地发出低微的“唉哟”声。
“老奶奶,你怎么了?”我蹲下身问。
“我摔跤了……右腿动不了……头晕。”她微弱地说。
我看老人年纪较大,不敢轻易扶她坐起来,赶紧拨打120。
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前面不远处驶过来。
看着医护人员把老人抬上救护车,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跳上车一起跟了去。
这样的老人,现在最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
下了救护车,老人被推进急诊室。
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我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老奶奶家里人的联系电话了。
这时,护士小姐姐把一张单子给我,“赶紧到窗口办下手续,先交1000元住院押金。”
不等我回话,她便匆匆走进急诊室。
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医生,他给我几张单子,说赶紧在家属栏签字,患者要做全面检查。
我低头看又是ct,又是磁共振、b超,忙抓住他问:“医生,这些是正常检查吗?如果是,我就签字,如果不是,那我不能签。”
医生愣住,问:“为什么?”
“我不是患者家属,我是在路上碰到她的。”
“那你知道她家属的联系电话吗?”
我摇摇头。
医生二话不说,扔下我又冲进急诊室。
这医生,性子比我还急,我心里想。
等了一会,见他没再出来,我便走到窗口把住院押金给交了。
“哎,你进来一下。”刚才的护士小姐姐朝着我喊。
我快步走进急诊室。
“姑娘,快过来。”半躺在病床上的老奶奶向我招手。
“奶奶,您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我问。
“没事,有医生在,我可不担心。”老奶奶看来精神好了很多,她慈祥地握着我的手,“今天真是谢谢你,小姑娘,你不仅人美,还心善。”
“这点小事,谁看见都会跟我一样做的。奶奶,您太客气了。”被她这么夸着,我十分不好意思。
“你帮我打一个电话。”老奶奶说。
我按她讲的号码拔出去,然后递给老奶奶。
“我在市医院急诊室。”她沉着脸,一句话说完便挂了电话。
然后微笑着把手机递给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申意。申请的申,意义的意。”我回答。
“好名字,好听。”她很开心,仍握着我的手。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电话。
我看着老奶奶,把手机递给她。
老奶奶接过手机,原本微笑的脸又沉了下来,“江豪天,是我。”刚讲了一句话,她又把手机递给我,“我不讲了,申意,你跟他说。”
我纳闷地接过手机,“喂,您好!”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声音宏亮沉稳,“您好,请问你是哪位,我妈现怎么啦,怎么会在市医院?”
我看向老奶奶,只见她别着头,不愿意听那男人的声音。
只好又接着说:“奶奶在路上摔了一跤,现在正在市医院急诊室,可能右腿骨折了,具体情况医生还要作进一步检查。”
“好,麻烦你先帮忙照顾下我妈,我马上过来。”对方匆匆挂断电话。
“奶奶,您家里人马上过来,您放心吧。”我说。
“哼,假如我能自己走动,我可真不想看见他。”她一副嫌弃的样子。
我笑笑,心想,这老奶奶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付医生,这是病人刚做出的脑部ct,请您过目。”
一位身材欣长,体态笔直的男医生走进来,之前的急性子医生恭敬地把片子递给他看。
“嗯。”他接过片子,看了一眼。
“头部感觉怎么样?”他走近病床,俯身问老奶奶。
是一种低沉的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声音中却透着清冷。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桔子花的香味,忽远忽近地散发着。
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部线条,但一双看向老奶奶的眼睛深邃冷寂,泛着淡淡的光。
“之前还有点晕,现在躺着不动,感觉好多了。”
他伸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左手扶住老奶奶的头,右手在头上按压着,“这里按去有感觉吗?”
“这里没什么感觉。”老奶奶说。
“这里呢?”他边按边问。
这时,门呼啦一下被打开,有几个人急匆匆地走进来。
走最前面的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喊,“妈,你怎么了?”
紧跟着的是一个长相如明星般的女人,肤色雪白,眉眼如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