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女人,即便皇帝自己不要了,也不是其他什么东西都可以染指的。
胆敢挑战皇权,在皇帝的脸上抹黑,势必要付出代价。
细论起来,因为加上了个庆王世子,宸贵妃的罪过比昔日郑充容秽乱宫闱还要严重。
放他们江湖高远,无拘无束......简直是做梦!
他要将那对“狗男女”抓回来。
他早就警告过她,对待心有二意,辜负他,欺瞒他的小姑娘,会有什么惩罚。
等将人抓回来,他要敲碎那个混账的小骨头,折断她的羽翼,锁上铁链,关在破旧的宫殿里,让她哪都去不了......吃粗茶淡饭,哭了也没人哄,然后慢慢折磨。
宠爱......若是不稀罕的话,那就受受磋磨,让她知道帝王威仪,不容冒犯。
夜半时分,外面的爆竹声尚未停歇。
勤政殿内,传出皇帝的一声怒喝。
“刘全!”
刘全:“......。”
得,自家陛下这是又失眠了。
刘大总管没有丝毫怨言,他没什么家人,要说有也只有陛下一人。
后来,勉强又多了一个,但就目前来看,又没了。
所以过不过年,对刘大总管没区别,只盼着陛下能早日走出小绵羊的阴霾,别亏了自己的身子。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刘全屁颠屁颠地进到殿中。
原以为会瞧见一个疲惫烦躁或是惊怒交加的帝王。
但打眼一瞧,那双深邃,往常古井无波的黑眸中,竟然带着点点亢|奋。
刘全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稍微愣了愣。
要知道,自那日经历过大喜大悲之后,整座北郊行宫,就不能提一个“宸”字。
陛下面上越稳,就说明被自家小妃嫔断崖式分手后,心里越恼怒。
尤其是这个日子.......
然而就在刘大总管拿不准自家陛下这亢奋从何而来时,只听皇帝沉声道:“安排人,走水路,将那个混账等一行人给朕抓回来。”
刘全:“.......。”
不是说不要了吗?找回来做什么?
兴许皇帝自己也还没忘了前两日的“壮志豪言”,为了挽尊又阴恻恻补了一句:“好好给朕带回来......朕要亲手将她挫骨扬灰。”
刘全:“......。”
显然,皇帝说的这句话,刘大总管丝毫不怀疑是假的。
以德报怨,就不是他家陛下的性子。
喜欢或者不喜欢,难过或是愤怒,都该将人给抓回来,该教训的教训......起码,这个气不能忍。
“还有......。”皇帝不知想到什么,黑眸微垂。
刘大总管弯腰,屏气凝神。
“还有,做得隐秘些,不要大张旗鼓。”
皇帝说完这句,踱步到窗边。
窗外灯火通明,远处,还能依稀可见绽放的烟火。
皇帝黑眸沉沉,任由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他袍袖作响。
“刘全。”沉默良久后,皇帝再度开口,声音仿佛随着这夜间冷风,平静了不少。
“奴才在。”
但皇帝叫了这一声后,又没再说什么。
能说什么?
能说皇帝陛下心中孤清地厉害吗?能说小妃嫔这回的背叛,他寝食难安,心里难过吗?能说他已经不适应这座北郊行宫的一切吗?
他是皇帝,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元德帝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看着那万家灯火,头一遭觉得孤寂。
诚然,如果他愿意,皇宫那边也可以很热闹。
皇室宗亲,后宫嫔妃,还有两位皇子,都会围着他转......
过了许久,皇帝才继续道:“朕记得,薛道之前抓了一群女细作.......。”
皇帝话题跳跃地太快,刘全反应了一瞬方道:“回陛下,是有这么回事,现下还在地牢里关着.......。”
这桩事,薛道倒是没有瞒一点。
听说,都是些姿色不错的美人,受庆王蛊惑,进都之后,就埋伏在各府,争当爱妾,搜集情报。
当时一个个将人揪出来时,还曾轰动一时。
第一,是因为这些人藏地深,抓出来的时候,周围人都不敢相信。
其次就是覆盖面太广。
最后,有薛道作保,加上兵力部署图未曾流出,那些被算计了的朝臣,才没有被大批量罢免。
查明确实无辜的,罚俸就了事了。
刘大总管正想着自家陛下缘何突然问起这一茬,就听皇帝道:“将人收拾干净,秘密带到北郊行宫。”
刘全:“.......。”
刘大总管愣了一瞬,看着自家陛下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确定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带一个,还是所有人都来?”
皇帝原本在考虑着什么,不期然,就将自己第一心腹,那古怪的眼神给抓了个正着。
出生入死,相处了二十多年,刘大总管是最了解元德帝的人,相对应的,元德帝对自家大总管的了解也不浅。
一瞧见那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