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就是武将出身,练剑打拳都是家常便饭。
只是现在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阿朝心里有点小佩服。
打算下榻给皇帝备些凉水,却听他道:“不必麻烦,朕去沐浴换件衣裳........。”
说完,意味不明又补了句:“你再睡一会儿。”
诚然,阿朝已经睡足了。
只是对于皇帝的最后一句,也没多想.......
他若不去沐浴,她都要催他去了。
皇帝又瞧了她一眼,眸色晦暗了两分。
这段日子,大大小小的事累加在一起......倒是将小皇子计划又搁置了。
兴许是天气燥热,又或许是刚刚练完剑,皇帝正值壮年,再加上小妃嫔穿的一身格外清凉......确实是有些意动。
说罢,暂时忍耐下来,收回视线,转身往浴室走去。
阿朝:“.......。”
阿朝瞧着皇帝离开,皱了皱小眉头。
皇帝那是个什么眼神.......怎么感觉有一丢丢危险呢?
阿朝有点纳闷地低头,稍稍一愣,然后猛地抬眸,赶紧拢了拢自己睡乱的纱衣。
她知道皇帝刚才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了!
阿朝小心翼翼地起身,心里骂骂咧咧。
饶是刚刚睡足了,身体到底还有些疲乏,又是夏日,她得带着皇帝养养生,降降火。
这么一想,阿朝悄咪咪换了件衣裳,出门去寻碧桃了。
片刻后,刚洗漱回来的皇帝:“......。”
“贵妃呢?”皇帝瞧着空空如也的内室,对着门外淡声问了句。
“回陛下,贵妃娘娘在小厨房,说是要为陛下熬碗雪梨汤。”
皇帝:“.......。”
.......
十日一晃而过,因着凤仪宫那边定好了时辰出发,阿朝被叫醒地有点早,多少有些困倦。
皇帝瞧着小哈欠不断的小妃嫔,心里有些不落忍。
帮她揉了揉眉心道:“去安定寺祈完福后,着人收拾间屋子歇歇......。”
宸妃晋位贵妃的头回露脸势必是不能缺席的,起码要让那些宗室里的王妃夫人们第一眼就瞧见。
更何况,这是因着时疫肆虐为百姓祈福,若是小妃嫔晚到,说不得就有好事者,说是不诚心。
三人成虎,越是高位,便越要小心谨慎。
故此,哪怕再心疼,皇帝到底没说不用去之类的话。
阿朝泱泱地点了点小脑袋,起身和皇帝一同用了早膳。
漱完口后,精神才好些。
瞧着皇帝已经准备去上朝,阿朝想到一桩事,去内室拿出个匣子,从里面拿了两万两银票,递给皇帝。
“妾上回赚了两万五千两,这是两万两,还有五千两妾打算待会儿在安定寺再捐。”阿朝小小声解释道。
皇帝:“.......。”
皇帝微愣,但下一瞬便反应过来小妃嫔的意思。
这是不想要这笔靠着时疫赚来的横财,又不愿意出风头惹麻烦......
难怪之前一直说着要赚银子,可等银子到手......这几日却没有那般高兴。
诚然,宸妃娘娘并不在意这笔银子用谁的名义捐出去。
宸妃娘娘嘛,虽然心里没数,但也还没到视金钱为粪土的地步,尤其是自己当家后, 瞧着皇帝当时为国库的缺额而烦心时,就晓得钱财在一定程度上,能成为人的底气。
若是一点都不在意,之前就不会研究那么久。
就连阿朝自己,都没料到她这么个出名的小倒霉蛋,竟然财运还不错。
但是......比起银钱,还有更叫人印象深刻的东西。
从小到大,苏家三姑娘固然在国公府不怎么有存在感,但遇到家族里组织的大事情也会参与。
记得很小的时候,得追溯到元德帝登基之前,有那么几年,大魏并非是那么风调雨顺,时常闹灾,先帝又不愿放弃骄奢淫逸,往往都将本该由朝廷拨款的事情,分派给六部与民间募捐。
阿朝虽然记地不是很清楚,但模模糊糊还有印象,苏国公经常会带着国公府的小辈们去听募捐动员的“演说”。
当然,苏家小辈都将苏国公这种做法当作沽名钓誉。
所以都很配合,女眷们也会掉几滴眼泪......除了家中的小孙女。
苏家三姑娘那时并不知道母亲和哥哥姐姐们都在演戏,被这种氛围感染地金豆子掉个不停。
兴许“言说”太过感人加振奋人心,赵夫人和苏夕还没来得及去拦,身边的小胖纸就蹬蹬将自己的那些珍珠玛瑙等各种首饰,捐了个干净。
成了全场被洗脑最彻底的小姑娘。
这显然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别人瞧了会觉得是苏国公府的大人教的,利用小孩子来搏名声。
更何况,小孩子不明白,其余人可都知道国库里的钱财并非不够,而是先帝还预备着盖宫殿......那些灾民是先帝的子民,连先帝自己都不在乎,凭什么要求他们这些人为灾民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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