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皇帝算是又再推了一下。
他既然这般说,阿朝也没客气,干干干脆脆地和皇帝告辞。
皇帝:“.......。”
不远处的看台上,穿着青衣华服的男子默然收回视线。
江风萧瑟,远远瞧着,苏朝和齐慎当真像一对璧人。
齐岩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转瞬即逝。
........
与皇帝分开后,阿朝就更悠哉了。
有了前两回的经验,她也不再往偏僻处走,身后跟着碧桃和碧柔两个人。
不一会儿,阿朝就听到皇帝那边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陛下万岁”。
现在算是刚入夏,尤其是江边,穿着春衫尚且还有一丝凉意。
许是逛了不少地方,光是同一支禁军,阿朝就遇到了两回。
那群禁军也纳闷呢,但还是重复着一模一样的问安。
阿朝觉得有点好笑,换了条路,保证就算再遇见,也不会是同一支。
然后阿朝就遇上了个熟人。
额......也算不得有多熟悉,刚刚还在皇帝身边见过呢。
阴影处,寿王猫着腰,在小厮的帮助下,正手忙脚乱地......往脸上扑粉。
阿朝:“.......。”
寿王:“........。”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同一天,中间才隔了两刻钟,宸妃娘娘就将自己刚刚在寿王那受到的惊吓给还了回去。
寿王被吓地更严重,下意识将手中的粉盒藏在背后。
当然,这就是在掩耳盗铃......尤其是面前的宸妃娘娘在不解之后,就露了个了悟的表情。
原来,寿王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化出来的。
她就说嘛.......看他行走正常,怎么可能惨白成那样?
“宸妃娘娘......小王......。”寿王看着立即转身打算离开的小姑娘,动了动唇。
碧桃和碧柔对视一眼,赶忙将自家娘娘护在身后。
寿王现在是欲哭无泪,怪只怪陛下和辽王两个,他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出来的法子。
刚刚见过陛下之后,他就已经发了冷汗,怕“妆容”毁了,这才再到远些的地方补妆。
结果,竟然被宸妃娘娘捉了个正着。
阿朝稍稍立住,就这么瞧着寿王欲言又止,然后又欲言又止。
前一个是寿王想求她别告诉皇帝,后一个,约莫又觉得好似皇帝知道了又没什么。
他这么做又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说不定皇帝觉得自己这般畏惧他,还会高兴呢。
谁叫寿王当年嘴欠,有些话,要是搁现在,都是砍脑袋的罪过。
同是天涯怂包人,两人对视一眼,阿朝竟然头一回有了读心术。
她倒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去皇帝那里打小报告,奈何碧桃碧柔两个“心腹”跟着呢。
她爱莫能助呀。
没等两个“怂包”互相说句话,阿朝就见寿王的眸色突然一缩,身体晃荡了一下。
阿朝似有所感,朝后看过去,也跟着晃荡了一下。
大魏最能折腾的辽王殿下,就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辽王.......阿朝也怕啊。
也不能说怕,是从小到大,听到的对这人的描述评价很是能将小孩吓哭。
寿王现在只恨不得土遁,他都躲这儿了,想着挨一会儿是一会儿,结果还是被辽王找上门来。
上回在寿郡,寿王也是咬着牙,好歹撑住了,不知辽王有没有猜到什么,但他确实是一个字没说。
方才,他跟皇帝就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敢说呢?
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又都是有儿女家室的人,寿王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
至于遗诏......狗屁遗诏,皇帝矫诏时他就在场,宣读“遗诏”时他也在场。
他当时在做什么呢?
发呆,震惊,恐惧......寿王不愿意再回想十多年前,那次的情形。
但今时今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就算是为了自己 ,为了妻妾儿女的身家性命。
只是,犯怵还是会犯怵的,毕竟,辽王是怎么个人,他这个做弟弟的还能不清楚吗?
关键是现在宸妃娘娘还在,辽王不会当着宸妃娘娘的面就开始整治他吧?
能不能让她先走啊?
阿朝也挺想遁的,但她现在只能问好。
“辽王殿下.....。”阿朝福了福身子。
论辈分,辽王是皇帝的兄长;论品级,辽王乃一方藩王,超品亲王。
阿朝即便是皇帝的枕边人,但说到底就是个二品妃。
辽王嗯了声,算不得太客气,但也没略过她。
或许在辽王看来,曾经抱过的小不点,还为她奔波请过太医,就如同自己的子侄辈一般。
当初喜欢瘪嘴的小团子不记得,但辽王可不会忘。
苏世子继室夫人的小女儿,苏家大小姐的小侄女......
只是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