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妃嫔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如同明明和他买一样东西,却花了数倍的银钱,不公平一般。
皇帝欲言又止,若是旁的事,还能安抚一二,但要皇帝承认自己在床笫之事上面累着了.......皇帝还是要面子的。
实则,皇帝也确实没觉得累,只觉沉沦......更何况,小妃嫔到底娇弱了些。
但这些看在阿朝眼中,皇帝欲言又止.......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是不是政务太多......陛下只能扛着疲惫?”阿朝声音小小的,但语气却是笃定。
皇帝:“.......。”
皇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被她打断。
“这样可不好。”
皇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宸妃娘娘和李太医探讨过养生之道,起码她自己觉得,已经“今非昔比”了。
尤其是难得一回,是自己劝皇帝保养身子,明明声音软软的,但还是带了点老神在在。
皇帝嘴角一抽,有点一言难尽。
但偏偏不生气,虽然在抹黑他,但可爱......还算可爱吧,皇帝这般想着。
晚膳阿朝只浅浅喝了碗红枣桂圆汤养气血,实在吃不下,就趁着皇帝用膳的功夫,打算在廊下走一圈.......额,这也是李太医的建议,晚膳后也要多走几步。
然而,还没到门口,感觉到凉意和外面的风雨,宸妃娘娘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皇帝:“.......。”
碧桃:“.......。”
“还是等天晴时再走吧。”皇帝给对锻炼身子正踌躇满志的小妃嫔递了个台阶。
也就只有宸妃娘娘,刘全想着,要是当年在南梁时,不管是陛下自己,还是手底下的兵士,哪个没有雨夜行军过?
行伍之人,最瞧不起的便是胆小之人,怕黑还怕打雷下雨.......这得多在意,陛下竟然改了性子,这么点小事,还怕宸妃娘娘觉得脸上挂不住,这般哄着......刘全酸酸地想着。
阿朝小脑筋转了转,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小脑袋,实则,刚刚只是为了维持“人设”,腰还酸着呢!
四月份已经过了一半,等到五六月份,天气热起来,晚上带着皇帝出去走走倒挺好的。
皇帝:“.......。”
阿朝想地周全,只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晴?"
皇帝拂了拂盏中茶沫,淡声道:“应该快了。”
阿朝闻言,猜是钦天监测出来的。
要真能放晴倒是挺好的,阿朝这般想着,就是......忘了自己和皇帝或许头顶,并非是同一片天。
想到皇帝的硬抗,到了晚间,阿朝便劝着他早些歇着,要紧的事已经处理好了,皇帝也没推托,抱着香香软软的小美人,早早便跟着安寝了。
只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皇帝睡眠本就浅,难得睡了个早觉,半夜还是醒了,看见窗边一亮,伸手便捂住了怀中小妃嫔的耳朵。
果不其然,下一瞬,外面就炸响了雷,一声接着一声,好一会儿才结束。
皇帝低眸看着怀中人,小妃嫔睡地正香,因着皇帝帮忙捂住了耳朵,刚刚也只是砸吧了下小嘴,现在还睡地正香呢。
皇帝唇角微微扬起,低首亲了下她的眉心,却听外间传来一声动静。
皇帝微皱了皱眉,将小妃嫔安置好,便起身下了榻,出了内室。
.......
星辰宫外,周福穿着蓑衣,一脸焦急,身后的小吕子,也有些紧张。
直等宁华殿的殿门打开,小吕子莫名打了个寒颤,却是不敢抬眼。
他认周福做干爹数年,也等于跟了皇帝数年,哪怕没受过什么责罚,但立于皇帝之下,还是心怀畏惧。
实际上,这些年,虽然正常办着差事,但小吕子还是稀里糊涂的,只是干爹也说过,其实不是他糊涂,是陛下难以揣度,也不容他们揣度......
“陛下,禁军急报,今夜大雨,郊外那段雨山湖的堤坝,被水冲塌了一段......现下已经漫过田地......”
周福话音刚落,夜空中又是一道闪电。
檐下,雨声阵阵,电光映照在皇帝俊朗的面容上,显地愈发冷肃。
刘全闻言都是一怔,下一瞬便想明白了厉害。
雨山湖横贯都城内外,堤坝坍塌......这是多大的事,这几日雨势正大,轻则,淹一片庄稼,重则,整个郊外的百姓都要受牵连。
雨山湖上一回泛滥,已经是上一朝的事了吧。
“即刻传莫临领一千禁军去郊外.....还有.......。”
皇帝眸中翻涌着墨色,脸色更是黑沉地可怕,但终究没有在星辰宫发作。
发生这样的事,都晓得陛下今夜是不能歇了。
因着要连夜召见朝臣,处理这场“天灾”,皇帝自然也不便再待在星辰宫。
只是临走时,还是回身瞧了一眼,只见门边露出一截白色衣料,正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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