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还在琢磨着银钱的事,从碧桃和碧柔那里问不出答案,阿朝提笔给陇西侯夫人写了封信。
宫中嫔妃和娘家人虽然不是想见就见,但互通书信是常事,算不得搞特殊。
她人脉有限,长姐为人干练,又掌管着陇西侯府,一定晓得什么营生最赚钱。
信就是在皇帝跟前写的,当然没有瞒他。
两万三千两的本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皇帝歇息的空档,被迫听了一耳朵,宸妃娘娘的发财大计。
两万三千两,要想短期暴利,租铺子做买卖不大现实......
刘大总管也觉得新奇,宸妃娘娘一向不理俗务,他也全当听个乐。
结果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大对头了.......
"小生意妾是不做的......要做,就做半年内能翻一倍的大买卖。"宸妃娘娘壮志凌云道。
皇帝:“.......。”
刘全:“.......。”
皇帝嘴角微抽,半年内翻一倍,别的不说,胆子还是挺大的。
“只怕难寻......。”皇帝委婉道。
阿朝没意识到皇帝话中深意,耷拉着小脑袋。
“妾也晓得......所以想问问长姐。”
刘大总管差点听笑了,别说是陇西侯夫人,就是去问苏国公,也没法子保证,有什么营生,一定能半年翻一番。
世家贵女虽然嫁妆中不乏买卖铺子,但都有专人管着,顶多每年盘个账,和白手起家,做生意完全是两码事。
皇帝看得开,左不过就是那些本钱,赔地底掉,总归还有他兜着,只要不是什么违背律法的事......
过了会儿,就见宸妃娘娘撅着小嘴,思忖道:“妾之前好像听说过,开赌坊和放印子钱.....倒是利润颇高。”
皇帝:“......。”
此言一出,殿内静了一瞬。
阿朝茫然地瞧了皇帝一眼,对方眸光复杂,继而低眸拂了拂茶盏道。
“听谁说的?你认识的人中,有谁开了赌坊......还是放了印子钱?”
这个总不该是从话本子上瞧出来的......
阿朝:“......。”
皇帝语调寻常,阿朝莫名打了个寒颤,福灵心至,赶紧解释道。
“没有......,妾不认识!”
幸好她机灵,约莫晓得,这两项是朝廷所不容的。
皇帝抬眸,微笑道:“不认识就好,开赌坊还好,放印子钱是要吃官司的,二品及二品以下,主犯刺字流放。即便是勋爵,也躲不过牢狱之灾......。”
阿朝:“.......。”
阿朝有点小心慌,她现在可不就是正好卡在二品上吗?
实际上,朝廷卡地严,但由于暴利,底下那些勋爵人家即便自己不出面,也会想到法子钻空子。
在世家间不是秘密,宸妃娘娘听说过,也不奇怪。
“妾不会做违背律法之事的。”阿朝皱了皱小眉头道。
“朕知道,不然......。”
皇帝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不然,依你那两万三千两,怕是没个七八年出不来。
阿朝:“......。”
当然是牢里出不来......
皇帝说的是实话,可实话真不中听!
碧桃在一边伺候着,心疼自家娘娘一秒,陛下可真是会吓唬人呐。
自家娘娘一文钱还没赚着呢......
要不是刘大总管和碧桃都在,阿朝非得给他一记瞪眼。
别的不说,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乌鸦嘴了......和出师未捷身先死差不多。
碧桃可不知道,自家没赚着一文钱的宸妃娘娘,已然以生意人自居了。
碧桃:“......。”
这话,当然是逗逗小妃嫔,顺便给未来的“大生意人”科普一下买卖行市的律法。
皇帝看着阿朝还在琢磨赚钱的模样,默了片刻,还是朝刘全吩咐道:“去寻两本钻营买卖行市的书,送到星辰宫来。”
刘全闻言微愣,他还以为他家陛下说这些,是想劝退宸妃娘娘呢,怎么还要给她找书钻营?
嫔妃做生意,这不是胡闹吗?
就让她折腾?
做生意,不说是赚是赔,于后宫妇人而言,钻研什么商贾之道,本身就是带了点反骨的事情。
阿朝杏眸微亮,她刚刚也以为皇帝是在泼冷水呢......现在来看,明显是支持的嘛。
陛下的吩咐,刘大总管当然不会含糊,再说,宸妃娘娘并非是个做事没有分寸的,胆子又小,即便是捅娄子,就跟颗小石子,无论是砸河里,还是砸到海里,都只是一颗小石子,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顶多......就是将那两万多两银子陪光,变成只秃毛的小绵羊罢了。
到时候,小绵羊伤心难过,他家陛下再一安慰,宸妃娘娘还能不念着陛下的好?
刘大总管算盘打地好......
不然,就宸妃娘娘那点子道行,哪个傻子和她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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