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的高傲又不许她低头,她只好后退几步,清了清嗓子道:“总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那个,我还有事要去找寇寇,就不打扰你了!”
那些晋原县的差役是临欢以公主之名叫来的,这几天一直在寇召的带领下帮着维持新津的安稳,临欢已经交代过他们,不许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
“好。”游璟答应一声,假装没看出来她转移话题,“我也要去看看陆槐。”
三日前,庄青如用银针刺穴保下了陆槐的性命,可是他到今日也不曾醒来,游璟、庄青如几人轮流照顾,就盼着他能早日好转。
临欢重重地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候,豆子却突然冒了出来,喘着气道:“游郎君,临……小娘子,你在这里可太好了。”
“怎么了?”游璟问道。
“李少卿、谢郎君、崔郎君和吴明府来了,他们说……”豆子道:“说要求见临城公主!”
“什么?”临欢和游璟同时大惊。
豆子重复了一遍,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临欢,“阿郎还昏迷着,家中无主事之人,陆管事叫我来唤二位过去。”
在去见李少卿等人的路上,临欢依旧一脸不可置信,“他怎么可能知晓我的身份?我分明让寇召去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临欢此时急的不行,李少卿指名道姓要见她,说明他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她便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游璟安慰道:“没事,兴许他只是听说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游璟却能隐约猜出来是谁做的,只怕临欢想隐瞒身份的想法要泡汤了。
正厅里,陆管事站在一侧,招呼下人送上茶水。
吴明府则一脸急躁地走来走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新津县不但招来李少卿和谢子俊等世家子弟,连女帝最疼爱的临城公主也隐藏身份来到此地。
跟在陆槐和游璟身后的两个小娘子他也见过,看起来和旁人也没甚区别啊?
李少卿看似平静,实则也是心里波涛汹涌,临城公主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说前段时间传言公主出逃一事竟然是真的?
相比之下,谢子俊和崔度的脸色就要好多了,两人出身尊贵,常与皇室打交道,临城公主于他们而言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临欢一进正厅的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少卿头一个站起身,冲临欢低头行礼,“拜见公主。”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叉手,“拜见公主。”
当着外人的面,临欢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神色严肃地维护者皇室公主的威严,“免礼。”说罢,她抬头挺胸,往正位坐去。
游璟犹豫了一下,跟上她的脚步,在她的身后站定。
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公主殿下。”作为皇室中的一份子,李少卿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对临欢道:“殿下怎会来此?”
临欢冷哼一声,不客气道:“你在质问我?”
她本就心中有气,这个李少卿上来的头一句话竟然是质问她,她如何能忍?
“不敢!”李少卿连忙躬身请罪,“无心之问,还请公主恕罪。”
李少卿虽然也是皇室之人,且年纪比临欢大了好几轮,但临欢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嫡系血脉,不是他一个皇室旁系能比的。
“算了,我且问你,你如何知晓我在此地?”临欢本来想直接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委婉问讯。
李少卿立刻道:“回公主,是晋原县的范长吏派人前来告知此事,他本想亲自来此,奈何晋原诸事繁多,特叫某来向公主请安。”
晋原求援一事范长吏已经同他说清楚了,对于他的想法,李少卿也心里门儿清,晋原诸事繁多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实际上则是因为公主不喜欢范长吏的眼高手低的小人行径,不愿意见他罢了。
尽管李少卿不认为范长吏做错了,但他终究惹得公主不快,在公主面前晃悠不免会惹她厌烦,可他又不想失去这个好不容易能巴结上皇室的机会,便想出了将临欢的身份透露给他,请他当说客的法子,好巴结一下自己和公主。
不过从公主的反应上来看,只怕是要适得其反了。
果然,临欢在听到范长吏的名字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来,那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都怪他不肯救人,她逼不得已才暴露了身份。
原本以为不让他来新津也就罢了,他竟然给李少卿去信,让他来堵自己,真是有够讨厌。
“公主,您既然来此云游多日,不如随某一道回洛阳?”李少卿知道临欢是偷偷摸摸地跑出来的,便贴心找个了云游的借口。
“我不回去。”临欢瞅了他一眼道:“你今日就当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曾见过我。”
“可是…… ”
“可是什么可是?”临欢绷着小脸道:“本公主的决定还不需要你的首肯,告诉你,你若是敢回去在女帝说三道四,你这个少卿就不用当了。”
宗正寺和其他寺监不一样,它主管皇家事务纲常,官职任免大多是皇室说了算,临欢这句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以女帝对她的宠爱,和她身上的光环,免去一个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