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内外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见过临城公主!”
游璟目瞪口呆,尽管猜到临欢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她会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室公主。
他单膝跪地,随着众人伏下身子,刚一抬头,却见临欢背这众人,冲他眨了眨眼睛,美眸莞尔,顾盼生辉。
……
新津县城,酒楼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
尚且清醒的人被困在楼下的厅堂里,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起,面露恐惧地看向地上的尸体——那是酒楼的掌柜和伙计,事发后他们只要稍微反抗一下便被人抓住,一刀毙了命。
富商们和许多来蹭吃的百姓蹲坐在一起,一个个满脸愁容,甚至还有一个富商急的泪如雨下。
“哎,你哭甚,不是还活着吗?”粗旷的声音打断了富商的哭泣。
胖乎乎的富商抬起眼,瞧见自己的身侧坐了一个面容凶狠的男子,正一脸烦躁地看向他。
若是庄青如和临欢在这里,定能认出此人正是与她们起过争执的那人。
“我是伤心呐!”富商小声啜泣道:“你瞧见门外面那些箱子了没?里面就有我半辈子的心血!”
凶狠大汉瞥了一眼外面匆匆抬走的箱子,不由地心生同情,“节哀,你就当花钱消灾了。”
“钱都没了,我还要性命作甚?”富商哭的凄凉,“这可是我所有的家当,家里的婆娘孩子还指望这一趟回去能过上好日子呢,现在全交代在这儿了,魏思敬这个狗娘养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说到了伤心处,他又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凶狠大汉面露鄙夷,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状如圆桶的男子是怎么哭的出来的。
富商的哭声越来越响,终于惊动了看守的人,“哭什么哭,再哭就杀了你们!”
“莫哭了,莫哭了!”富商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凶狠大汉看着酒楼里战战兢兢的百姓和视人命草荐的歹徒,默默地淬了一口,“呸!”
二楼的阴影处,一双眼睛将楼下的骚乱收入眼底,见那些人并未动手,他隐去身形悄悄离开。
他的身手相当矫健,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跃上二楼,一间包厢一间包厢地搜罗而去。
包厢里的陆槐和吴明府还在装睡,见门外传来一声异响,连忙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进入陆槐的耳畔,“阿郎?”
陆槐瞬间站起身,看向来人眼里流出一丝惊喜,“陆伯!你怎么进来的?”
陆管事一边来到陆槐的面前,一边将他打量一番,见他无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他小声道:“我见局势不妙便藏了起来,寻了机会就来找阿郎,可巧阿郎还醒着。”
陆管事原本上和其他人一道将金丝楠木运回县城的,送完后他想着人来都来了,干脆就在这里等陆槐赴完宴席,好一道接回去。
哪知道他正在马车上打盹儿呢,便听见有一阵异响和骚乱传来,凭借着敏锐的直觉,连忙掀开马车往隐蔽处躲去,很快便看见城西有烟雾闪过。
烟雾不仅代表警示,也表示那里有危险发生。
他本想直接去楼上寻找陆槐,却发现酒楼外有歹人迅速靠近,毫不留情地将守卫的人全部斩杀。
陆管事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先藏了起来,待到他们放松警惕后,找机会溜了进来。
“其他人怎么样了?”吴明府见来人可信,连忙问道。
“都晕过去了,应当是中了药。”陆管事答道:“不过有一个人还醒着,和你们一样也是装晕糊弄了过去。”
说罢,他转过身,露出了身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