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楠便会被挖掘出来带走,新津县也只会富裕一段时间。
可是若是将金丝楠留在这里,每年开出一些,定能吸引众多匠人、富商前来此定居等候,而且十年的时间,足以带动新津县的产业,搞不好朝廷也会因此重视起来。
“十年,某只求十年时间。”吴明府恳切道:“十年后,若是新津县还是这个样子,那便是这里的百姓命该如此,可若是十年后新津能入天下人的眼,某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着这么说,您已经想好了,那又来找我们做甚?”张承安不解地问道。
“小郎君,某计划好了有甚用?”吴明府看向自己粗糙的手,道:“这段时间某好几次险些丧命,若是还看不清局势,那便是白活了。”
“有人想杀你?”陆槐蹙眉,
吴明府颔首,“某拖的太久,有些人等不及了。”
“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吴明府摇摇头,继续道:“这些都不重要,这算时间来新津的贵人非常多,其中以宗正寺的人最为强势,他们张口便要带走其中一半,但其他的贵人和富商都不同意,几方一直僵持不下,陆郎君也知道,富商也好,贵人也罢,敢在这个时候开口的,后头都是有人撑腰的。”
“宗正寺的人虽然态度强硬,可也不敢明目张胆抢夺,于是便商量出一个法子,各家代表出一个匠人,比拼一下真本事,谁做出来的东西最好,便可那走最大一份。”吴明府的呼吸有些急促,“说是比拼本事,可谁都知道这是在背后博弈,这东西花落谁家,还不是要看各自势力?”
这年头,有本事的工匠大多都养在权贵富商之家,提出这样的比试不过是想着脸面上好看些罢了。
吴明府说完后,正厅里的气氛凝重了许多,好半天后陆槐问道:“那吴明府说有求于我们,是想我们怎么做?”
吴明府忙道:“其实新津也派了匠人出面,某心知将所有的金丝楠留在新津是个奢望,但若是能多得些份额,也能撑一段时间,可惜某身后无权无势,便想请你以新津县县令的身份做个见证,好能在结果出来后,保下这批金丝楠。”
他已经不奢望将所有的金丝楠留下,但只要能留下一半,哪怕是三分之一,他都会用尽全力支撑起新津往后的十年。
可是这些明面上的博弈不会是最终结果,若是没有贵人插手,即便是他们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到最后也会变成那些人的所有物。
吴明府想留下属于金丝楠,就必须找个靠山。
“新津县县令?”游璟道:“新津县的县令如今还是你。”
吴明府道:“此事某已经想好了,只消对外说某德行有亏,被免去了官职,由陆郎君接任便可。”
“吴明府好胆量,假传圣旨不说,连这替罪羊都找好了,”游璟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若此事不成,叫旁人记恨上,到头来寻的还是陆郎君的罪过。”
“某岂敢如此行事?”吴明府激动道:“某从未想过让陆郎君替某顶罪,某会以一介小卒的身份留在几位郎君身边鞍前马后效力,若是出了差错,几位只管将责任推到某的身上,某绝无二话!”
县丞也跟着帮腔道:“来之前吴明府已写好告罪书,若是有岔子,便一力承担下来,绝不叫二位有事。”
“吴明府思虑的如此周全,这般肯定你找的人能拔得魁首?”陆槐又问道。
“这…… ”吴明府和县丞对视一眼,坚定道:“不敢说万无一失,但亦是信心十足。”
说完,一脸希冀地看向陆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