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这些人便被许明府叫走了,阿郎要动手,此时正是好机会。”
“那书房可有人看着?”上官鸿又问道。
“现在没人。”小厮摇摇头道:“我从送茶的婢女口里得知,他们方才在书房谈论要事,下人都被调走了,还没回来。”
上官鸿心中一动。
若是那些人在前院,随时都能回来,动手风险太大,可他已经等了好几日,此时若不动手,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
上官鸿只思索片刻,便做了决定,“走,我们去书房。”
彭城县作为徐州的治县,比起地方县衙要大上许多,想避开下人,找到许明府的书房绝非易事。
好在上官鸿这段时间刻意记了路,加上孙郎中等人身份不宜外泄,下人遣走了许多,这也给他行不少方便。
绕过花厅,穿过回廊,上官鸿和小厮顺利地来到了书房外的院子前。
他们躲在隐蔽处,看向书房,上官鸿对小厮道:“你留下,记得我的吩咐。”
小厮心里一惊,“阿郎,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罢。”
“不成,你得留下。”上官鸿道:“你要帮我看着这里,若是有人来了,替我拖延片刻。”
“可是……”小厮还是很担心。
“无事,我现在能信的也只有你。”上官鸿安慰道:“若当真出了事,你只管将过错推到我的身上。”
“好,阿郎只管去,这里有我!”小厮咬咬牙,答应了下来,“阿郎记住时辰,千万要小心呐。”
上官鸿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大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确实没有人看守,但那房门里却像是万丈深渊,只踏进一步便再没有回头之路。
上官鸿紧咬下唇,却不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瞬间,屈辱和愧疚在他的眼底汇集,随即转为坚定之色。
他飞快靠近书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上官鸿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只能快速地在书房里翻看起来。
书房里除了常见的书案、书架之外,里面还放置一个卧榻,这种地方通常都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上官鸿一阵翻找。
他先是丢开枕头,对着卧榻轻声拍打起来,但拍打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上官鸿有些泄气,他时间有限,若是还没发现,只能先回去保全自己。
他将丢开的枕头拿起,准备放回原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本朝用的枕头大部分以瓷枕为主,更有甚者会以玉器、水晶雕刻,只有清贫些的人家会用到木枕和石枕。
但无论如何,它里面都是空的。
上官鸿在拿起这块瓷枕的时候,分明听到里面有异响,虽然很小很微弱,但他听的分明。
他想了想,抱起瓷枕翻了个面儿,找到开口处,细长的手指伸到里面摸索了片刻,果然发现另有乾坤。
里面是一个书册,从外表看不出内容,他随意翻看了两页,面露震惊,随后快速地将其塞到怀中。
东西已经找到,上官鸿迅速收拾一下自己弄乱的床榻,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相似的书册塞进了枕头里,这才悄然离开。
怀揣着账本的上官鸿心跳的很快,和在外面焦急等着的小厮汇合之后,他的心还没有平复下来。
这个时候没必要躲藏了,只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将东西传出去,一切便到此为止了。
“站住!”
上官鸿的喜悦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他停下脚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垂下脑袋,转身行礼道:“见过许郎君。”
来人正是县令之子许逸盛,他缓缓走到上官鸿的面前,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语气轻蔑道:“你现在得了贵人的眼,便不将旁人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上官鸿神色不变,淡淡道:“承蒙贵人看得起,不过是为贵人解闷儿罢了。”
“贵人看的起的,未必是你的这副好嗓子罢。”许逸盛嘻笑道:“都说鸿郎君是仙人之姿,这仙人若是沾染上了俗世尘埃,也不过是任人践踏的命。”
上官鸿身子轻颤,“许郎君说笑了。”
“我是不是说笑,你心里明白的很。”许逸盛道:“你最好祈祷你的恩客走的时候带上你,不然,这彭城县只怕再没你容身之地。”
上官鸿心静如水,只想快些离开,“多谢许郎君记挂。”
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许逸盛有一种有气无处撒的感觉,但他记得父亲的教导,又不好对上官鸿动手,他看了一眼上官鸿等人来时的方向,恶狠狠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方才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