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有难?”陆槐眯起眼睛,“莫不是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知晓有人要对你兄长不利?”
庄青如顿住了,她惊讶与陆槐的心细,竟然能抽丝剥茧,从短短的几句话中察觉到关键,莫非他也做了个预知梦?
“被我说中了?”陆槐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愕然,“你去我府中又有何企图?”
庄青如沉默了,她知道事到如今,唯有说服陆槐才能继续留在陆府,可她要如何说明?说她真的会未卜先知,知道未来的庄家会落难,只有他才能救的了?
还是说自己预知到不久后徐州大旱,百姓蒙难,而彭城县的粮仓出现问题,所有谷粮化为糠糟?
庄青如没有拯救天下的野心,但也不想百姓受此劫难,她来到这里已经有十六年了,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归宿。
可是陆槐怎么会相信呢?在这个怪力乱神的年代,任何人或事被打上鬼神的标签都会叫人恐惧害怕。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陆槐突然开口。
庄青如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了他平静的眸子。
“我已是将死之人,旁人之事与我何干?”陆槐淡淡道:“但你若是对承安不利,我定不会放过你。”
庄青如嘀咕道:“我能对他做甚?”
“那雷峰塔的故事不是你编出来哄他同情的吗?”陆槐幽幽道:“我曾在杭州呆过一段时间,竟不知杭州有雷峰塔之说,更不提杭州的傅刺史乃是有名的青天,端不会出现一个和尚为虎作伥的事。”
庄青如听的冷汗直冒,感情这是碰到懂的了,她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随口说的吗?”
她哪里知道张承安长相不俗,看起来也斯文俊俏,实则是个单纯可爱的,竟然对她的话没有一丝怀疑,这两个人当真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吗?
“承安自小在乡野长大,来到先生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他喜武厌文,不受管束,虽有些鲁莽任性,但心思单纯,你日后莫要欺负他。”陆槐道。
庄青如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呢,想不到对他倒是好心。”?“我确实不喜,小孩子太吵,不好管教,照顾他也不过是先的嘱托。”陆槐道:“但只要我在的一日,便会护他周全。”
“罢了,以后我不骗他就是。”庄青如摆摆手,突然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能去陆府?”
真的假的?在明知她另有所图的情况下,竟然还让她在陆府,他莫不是咳傻了?
“与其让你想法子算计我,不如直接将你带在身边。”陆槐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心思,“只有一条,你日后不能擅自动我的药。”
因为她喜欢在他喝的药里加东西,他这段时间喝的药总是缺一顿少一顿,所以才会出来一晚上便咳个不停。
“你怎么知道我在药里动了手脚?”庄青如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不对,你竟然没喝?”
“久病成医,那药我日日都要喝,平时少几分火候都能喝出来,你改了方子我怎会不知?”
“可我只改了一两味药材!”
“所以我才没有戳穿你。”
“那药是调养身子的,比你先前都方子好。”庄青如咆哮。
“那又如何?”陆槐语气平淡道。
那两味药材他也闻的出来,确实都是滋补的药材,但是他从不会轻信旁人,无论那药是好是坏,他都不会入腹。
庄青如快要气死了,她费尽心思偷摸着将药材进陆家,又幸幸苦苦地熬出来,忍受着他各种刁难哄他喝药,结果此人竟然一碗都没喝!怪不得他身子好不了,疑心病也是一个大病!
现场的气氛再次凝固住了。马车“咕噜咕噜”向前走,好半天后,庄青如才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