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容貌、家世,钟母其实是瞧不上秋霜和冬珠这两个家生子丫头。
虽略有姿色,可对上卫菱这般丰神盛鬋的盛世容光,到底就相形见绌了。
眼见婆媳二人都不说话,钟越袅眼波流转间决定帮这弟妹一把,也好替儿子讨个好:“母亲,你瞧弟妹这风尘仆仆地刚回来,辛苦奔波也是为了阿弟,不若让她换身常服陪您絮叨絮叨。”
柳姨娘见女儿开了口,瞥了眼在堂上眯眼的钟父,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身为一家之主,钟父却是个妻管严,府里所有事都由老夫人操办,她想帮女儿说句话也插不上嘴。
卫菱一是震惊,二是心头难由来的恶心。
倒不是她对钟越还念有旧情,只是没想到钟越这般冠冕堂皇,明面上珍重自身,背地里碰了两个妾,给她来这么个庵趱事儿。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喝了口茶才压下心头的反胃感。
疲倦袭来,她看向不远处的秋霜,淡淡道:“既然如此,全凭母亲吩咐吧。”
左不过,今年年尾侍郎夫人就会“死去”,届时这孩子落在谁名下,都与她无关。
有冤报仇,这孩子,总归和她没关系。
秋霜听罢激动的很,立刻先跪下来磕头:“多谢夫人体恤,多谢夫人,奴婢,不,妾身肚子里这孩子必认您做亲母。”
钟母被她吓了一跳,眼底浮起了点嫌弃。
若不是肚子里揣了娃,她是万万瞧不上这贱妾的。
钟母见说完了正事儿,敷衍了几句先让她回碧华堂去。
卫菱总算回了屋,见穗儿除却瘦了些,黏自己不行,连亲带哄了一番,安排春浓烧热水沐浴。
泡在热水桶里,浑身放松下来后,卫菱开始思考。
璜州之事,不能外传,不然自己的名誉定然有损。
可让她咽下这口气,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春浓端了盘新的热水进来,抱怨道:“奴婢真是服了二姑奶奶,表公子日日缠了咱们小姐玩蹴鞠,自己不学习还拦着旁人学,偏二姑奶奶把自家的娃当宝贝。”
听罢,卫菱忽然心中有了主意:“裴敏元近日在郑府如何?”
春浓想了想,吐槽道:“郑府递了好几次折子说要把表小姐送回来,想来是侧妃厌倦了这个孙女。可钟老夫人不愿意,说卫府尚在,外祖尚在,如何把表小姐再送回这里来,名不正、言不顺。”
春浓想了想,叹了口气:“大夫人送了两双绣了珠花的鞋来,说给咱们姑娘的,奴婢眼见大夫人眼圈发黑。听闻大公子回来了还是不待见夫人,再加上表小姐跋扈异常,咱们老夫人宠溺的很,大夫人夹在里头可是为难呢。”
“大哥回来了?”卫菱想起前世长嫂过的还不如自己,迟疑片刻,让春浓伺候着起身穿衣:“大嫂掌馈家中事务累的很,请人去把表小姐接回来吧,正巧宋哥儿缺个玩伴,孩子们在一起热闹。”
想起那宋哥儿招猫逗狗的厉害劲儿,只怕裴敏元有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