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边关来人,将这些蛮子押送离去,宁恕他们也终于抽的开身,前往下一个地方。
当然,哈莫留了下来,并且已经不再是俘虏的身份。
按宁恕的话来说,大家是合作伙伴。
这几日宁恕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和周围几个县通信,打探蛮族残部的下落。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手里已经有了四个其他蛮族残部出没的地点。
“下一个地方,先去哪儿呢。”
宁恕拿着一张整个边州的舆图,山川走势一目了然,四个有蛮族残部出没的地方已经标明。
边州内地形起伏较大,是个典型的丘陵地貌,其内山峰极多,海拔普遍不高。
在天门关那边,更是有两条山脉将中原和草原隔断,天门山设在两道山脉的隘口,借助地势,可谓易守难攻。
宁恕的目光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标记出来的地点。
平顶山。
平顶山处于邙县边缘,根据邙县县令来报,这伙蛮子十分凶狠,占据邙山成了土壤,时常下山打家劫舍。
周围的村子被他们祸害得都不敢住人了,现在都被县令收拢到县城之中躲避。
短时间内还好,若是长久的拖下去,农田没人侍弄导致减产,到时候问题可就大了。
这地方的情况比较紧急,理应先过去,而且距离清水县也不算远,三天时间就能赶到。
心里有了打算,宁恕当即开口:“来人,传令下去,即刻拆除营地收拾东西,进城购买补给。”
“两个时辰后出发,目的地,邙县!”
……
呈阳县,边州最繁华,最大的城市。
知府曹严华正在自己的府邸内,一手端着紫砂茶壶,躺在躺椅上,优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
直到管家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慌乱。
“老爷!出事了!”
曹严华哼曲儿的声音一断,脸上多次几分不耐烦,道:“什么事儿这么慌里慌张的?是不是又有刁民想要上京告御状?”
“放心,他们到不了京城,就算到了京城,他们也告不了御状。”
“没事别来烦我,去去去。”
曹严华挥着手赶人,满不在乎。
不过管家并没有离开,反倒是上前,道:“不是啊老爷,是你的小舅子杨迅,被人给宰了!”
曹严华猛然睁开眼,惊道:“你说什么?杨迅死了!”
他顿时勃然大怒,倒不是他有多在乎这个小舅子,而是整个边州谁不知道杨迅是他的小舅子?敢动杨迅,这不是不给他面子?
“谁干的?土匪还是蛮子?人抓到没有?”
管家连连摆手:“都不是!”
“据传来的消息说,可不止杨迅,杨家一家都被满门抄斩!”
曹严华听得一愣,这个时候他的怒火反而平息了不少。
若只是杨迅死了,那或许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可杨家被满门抄斩,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讲讲。”曹严华坐了起来,道。
管家连忙把传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曹严华听完过后,却是有些疑惑。
“宁恕?哪个宁恕?朝中有姓宁的大臣吗?”
他怎么不记得有姓宁的,别是个冒充官员的家伙吧?
“哎呀老爷!您忘了?镇国公就姓宁啊!”
“这个宁恕,就是镇国公府遗子!”
曹严华这才回忆起来:“哦!是他啊!”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当即起身赶往书房,管家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就见曹严华在书架上翻出一封信,这是前不久京城传过来的。
上面大概就是说,这段时间京城会有人过来,让他低调点。
上次曹严华没有仔细看,这次再看,才发现信件上面也有宁恕的名字。
这里提到宁恕和沈月婷打了个赌,沈月婷他是知道的,毕竟在边关打了三年仗。
可是之前不是听说,她不是宁恕的未婚妻吗?
怎么这夫妻俩是闹掰了怎么突然打起赌来了?
发信人还说,若有机会,让他帮一帮沈月婷,可以稍微阻止一下宁恕的动作。
看完之后,他反倒是镇定下来。
他不由嗤笑一声:“嘁,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小子。”
要是宁恕已经继承了镇国公的位置,那他或许还会害怕,可宁恕不是还没有袭爵么?
严格来说,这宁恕甚至都不是官员,白身一个,家中长辈又死绝了,只剩他这一个小辈。
自己好歹是堂堂知府,三品大员,会怕他?
“这个该死的宁恕,我和他往日无冤无仇,这次竟直接过来打我的脸,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共有二十八房小妾,小舅子都过半百,死上一个杨迅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这种不给他面子的行为,却是绝不能忍!
“驱赶蛮族残部是吧?我倒是要看你怎么驱赶。”
曹严华冷笑一声,而后指挥管家道:“去,把胡三儿给我叫来。”
管家应声离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被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