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倒是没有,就是感觉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长公主说着,随后目光放到宁恕手上:“那是什么?”
宁恕憨厚一笑,几步上前,把盒子放到了李成业面前的书案上。
“陛下,我以前不懂事,给陛下添了不少麻烦。”
“这是我特意买来的糕点,味道很不错,陛下尝尝?”
李成业听得这番话,心里简直是八级地震。
以前的宁恕岂能说出这番话?这家伙真是宁恕?而不是换了一个人?
震惊过后,便是一种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的欣慰。
尽管宁恕并非他亲生,但他可是一直把宁恕当亲儿子看待。
他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笑道:“你有心了,来,一起吃,咱们边吃边聊。”
一人拿了一块糕点,宁恕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皇帝和长公主虽然已经得知消息,但眼下听到宁恕亲口说出,那心情还真有点不一样。
沈家都被搬空了,宁恕这次恐怕,是真的浪子回头。
末了,宁恕道:“我自知过去几年给宁家丢了脸,先辈的荣光不能葬送在我身上,所以恳请陛下,让我继承镇国公的名号。”
提起正事,皇帝脸上的笑容才缓缓隐去,变得严肃起来。
“宁恕,你可知道这个名号意味着什么?”
“一旦你坐上那个位置,承受的压力非同小可,朕还是更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不管哪朝哪代,朝堂中的水都很深。
眼下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暗流不断,有时候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会觉得无力。
皇帝和权贵阶级是对立的,有些时候皇帝又需要借助权贵的力量,去对付另一群权贵。
其中门道复杂无比,稍有不慎便是行差踏错,甚至犯了错不光是害了自己,可能还会连累一方百姓,一群无辜。
宁恕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陛下,我已经很认真的想过了。”宁恕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分外坚决,“我知道过去几年,我的表现太过让人失望。”
“不过别忘了,我是宁家的种,我荒废了三年,但这三年之前,可还有十几年,从小受到的都是宁家的栽培。”
说到此处,宁恕目光骤然锐利,眼眸中仿佛燃起两团火焰。
“我知道空口白话难以取信于人,所以,恳请陛下出题!”
李成业眼中多了几分审视,道:“你真的要我出题?”
宁恕没有任何犹豫,点头道:“没错,一来,这是为了证明我的能力,二来,若不先立功,直接让我继承镇国公的名号,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话听得皇帝和长公主齐齐一惊,原来这一点,宁恕自己就已经想到了吗?
正如他所说的这样,镇国公的名头非同小可,不是皇帝说给就给的。
给你了,若无功劳傍身,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赶下去。
毕竟这个名号代表着权利和地位,没人希望一个废物站在自己头上,想要拥有多少权利,就一定得匹配相应的能力。
否则,这些权利迟早会通过各种方式稀释分散。
李成业自己是不介意放权的,尤其是对信任的人。
就比如长公主李清瑶,她手中的权力未必还小了?
李成业担心的是把权力分到一些奸妄手中。
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万分纠结,就是害怕宁恕能力不足,把这些权力分散。
要知道,权利这东西,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不过宁恕既然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他并不是不懂权力斗争,一个机会而已,倒不是不能给。
思索片刻,李成业开口:“边关蛮族主力虽败,但还剩下不少小股部队在关内游荡劫掠,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他到底是偏了心,这个任务难度不高,但却是个苦差事。
这件事情完成了,起码能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借此把宁恕扶上镇国公之位,应当不难。
宁恕自然明白其中用意,连忙躬身:“谢陛下。”
正事谈完了,李成业脸上重新出现几分笑容,道:“这件事不用急,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你再去不迟。”
宁恕微微一怔,呢喃道:“沈家么……”
李清瑶在旁笑道:“何止是沈家,之后的庆功宴你也得来。”
尽管大皇子和沈月婷被罚,但庆功宴又只是为他们办的,还要一起犒劳其他将士。
这一仗镇国公府麾下的黑岩军出了大力气,这支军队名义上可是归宁恕,既然现在宁恕打算袭爵,是该走到台前来了。
趁着这次庆功宴,正好。
宁恕抱拳:“长公主提醒得是。”
继续闲聊了几句,宁恕这便起身告辞。
不过离开皇宫后,他却没有急着回府,而是转头去了武院。
给沈月婷弟弟的那本枪谱,是时候拿回来了。
……
另一边,沈家可谓是被宁恕的一套组合拳打得要狗急跳墙了。
眼看着还钱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