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媒婆悻悻地走了。
白氏蹒跚着脚步过来,紧紧拉住乔上云的手。
她眼眶红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孩子,你回来了。都是娘没用,没本事看好这个家……”
乔上云看着白氏,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氏还不到四十岁,正是人生的盛年时期,可她的眼睛却已经看不见了,这实在是令人揪心。
乔上云心想,若是白氏的视力正常,这日子或许就不会过得如此凄苦,生活或许会有转机。
突然,乔上云灵机一动,她现在手里可是有卖了驴宝的钱呢。
她寻思着,不如拿出陈墨尘的那一份,带白氏去看看眼睛,说不定能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迹呢!
说干就干,乔上云小心翼翼地搀扶白氏坐下,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随即又道:“娘,您和乐宝、立秋先等会儿,我去看看村里还有没有去镇上的牛车!”
“上云,别去。”白氏忙不迭叫住她。
白氏喉头哽咽,紧紧拉着乔上云,苦口婆心地说道:
“孩子,我这眼睛已经没救了。我也习惯了这摸黑的日子,就别浪费银子了,听娘的话……”
乔上云劝慰道:“娘,不试试怎么就知道看不好呢?您别担心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她没有提及她有卖了驴宝的银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治眼睛花不了多少钱,让白氏放宽心。
白氏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孩子,娘看过大夫,也吃过不少的药剂,可没用就是没用,别浪费银子了!”
原来,在白氏眼睛刚瞎的时候,老陈家也曾给她请过大夫,那大夫说这眼睛治不好。
可陈墨尘却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执意要带她去府城看病。
但老陈家人可不想出银子,更不想养一家废物,于是无情地把他们一家赶了出来。
陈墨尘为了给白氏治眼睛,毅然决然地去给人当了镖师,挣来的银子全部都用来给白氏治疗眼睛,真可谓是倾其所有。
后来,镖局出了事,陈墨尘抱着两个襁褓失魂落魄地回来。
失去了工作,又要养活两个孩子,生活变得捉襟见肘。
陈墨尘没办法,只能去打猎,可是再也没有多余的银子给白氏治眼了。
再后来,陈墨尘打猎出事了。
为了救他的命,丁大可谓是砸锅卖铁,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在地下钱庄借了印子钱。
陈墨尘的命虽然保住了,可是却瘸了一条腿,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乔上云这个儿媳。
虽然知道是陈老太为了羞辱他们,特意给他们说的村里最不堪的姑娘。
但白氏仍然很高兴,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因为,乔上云是个好孩子,和村里人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就算是为了儿媳,她也不可能再去花那些冤枉钱,免得给这个家雪上加霜。
乔上云蹲在白氏跟前,双眸仔仔细细地盯着白氏的眼睛看。
她的眼睛黯淡无光,仿佛是两口干涸的枯井,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黑暗与失落,令人心生怜悯。
“好,那就等我赚到多多的钱,到时候带您去看眼睛!”乔上云妥协了,她不想让白氏有心理压力。
在家里耽误了一会,太阳已经高悬头顶,看来今天是去不成镇上了。
乔上云想了想,查看了一下驴肉,发现驴肉已经熏得差不多了,便赶紧收进空间,免得又被人给惦记上。
“娘,我上趟山,中午就别等我了!”乔上云决定去山上一趟,再去弄些乌桕子,顺便采些花瓣,做些彩色的蜡烛。
立秋迈着小短腿,像个欢快的小鹿一样跑过来,抬头看着乔上云,奶声奶气地说:“我也去!”
奶萌奶萌的声音响起:“乐宝也去帮娘的忙!”只是那声音细若蚊蝇。
若不是乔上云耳力好,还真没听到乐宝的声音。
乔上云老脸一红,她这是被人叫娘了吗?这可真是让人有点受宠若惊呢!
“咳咳咳,乐宝,立秋,你们乖乖在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乔上云捋细了嗓音,柔声说道。
“你们就别给你娘添乱了,乖乖和奶奶在家里待着!”白氏笑的慈祥,她也听到乐宝改口了,心里真的很高兴,仿佛吃了蜜一样甜。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齐声开口,“我们听娘的话,我们就在家砸杏核!”
乔上云的脸更红了,但又不忍孩子们失落,从空间里取出两颗冰糖,“好,就在家乖乖等……娘,不要砸杏核,小心砸到手!”
两个小的点头应下,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们觉得这个娘虽然外貌平平,但心地善良,那他们也应该做点事情回报她,正所谓投桃报李。
担心有人到家里找麻烦,乔上云索性找了个锁头,把奶孙三人锁到家里,这才放心地踏上上山的路。
快到河边时,远远的就看见几个小子。
他们蹲在河边的树荫下,一人拿着一块石头,砸着捡到的杏核,那模样十分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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