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本来是没有魔族的。”
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大概是在圣人成圣之时，魔气突然入侵了这方天地。
这些魔气无孔不入，快速席卷了整片大陆。
凡是被魔气入侵的人类，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这便是最早的魔族。”
魔族来自于人类。
听到这个结论，林沐愣住了。
他没有亲眼见过魔族，可在涌入自己脑海的记忆里，却是有着数不清的魔族身影。
他们残暴、嗜血、无恶不作，不断袭扰着人族的边境，让数不清的百姓流离失所。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些凶狠的怪物，其实原本也是人类。
这个震撼的消息，着实让林沐有些难以消化。
“不必如此惊讶，你修行的时间不长，对此并不了解也算正常。”
老者用手抚摸着胡须，继续开口。
“当初整个大陆几乎都快被魔气侵袭时，圣人带着他的门徒们开始了除魔之途。
由于儒家的浩然正气对魔气有着天生的压制，同时也可以帮助一些受侵袭较轻的人类恢复，所以没用太长的时间，魔气便被压制在了极北之地。
对了，今天在你凝聚儒器之时，那把飞来的戒尺便是当年圣人所留。
那戒尺跟着他驱魔卫道，可是起到了不小的助力。”
林沐点了点头，这件事师傅已经和他说过。
在帮助自己的儒器传灵后，那把重新被激活器灵的戒尺也是跟着两块星盘一起消失不见。
按照师傅的猜测，想来是重新回到了鹿章书院。
“前辈，照您所言，将文宫置于我体内之人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我为何平安无事？”
在听了他的讲述后，这个问题便不由地浮现在了林沐心头。
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若是这文宫在魔域浸染许久，那自己应该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才对。
“将文宫置于你体内之人看出了你的不凡，否则也不会使用文宫来让你入魔。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会做出千古佳作，继而引来才气入体。”
看着林沐依然有些疑惑的表情，老者继续笑着开口道：
“你知道那些才气涌入你体内后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吗？”
林沐摇了摇头，却是听到对方一字一句道：
“那些滚滚而来的才气将在文宫中沉睡的我唤醒了。”
嘶~
“自从圣人文宫落入魔域，我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即便是魔族那些高手，也是全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直到那天滚滚才气而来，我在吸收了许多才气之后，才苏醒了过来。
你要知道，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可以算是这座文宫的器灵。”
“器灵！”
再次听到这个词，林沐的目光却是变得认真了几分。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老者，心里却是猛地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知道我那天地鼎的器灵凝聚而出后，会是什么模样。”
不待他细思，老者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在苏醒后的第一时间便开始清除这座文宫中的魔气。
文宫在魔域遗落了多年，其魔气已经浓郁到了夸张的程度。
好在我的体内有圣人遗留的一道神识，靠着那道神识我倒是将魔气一扫而空。”
“所以说将文宫置于我体内之人，反而是弄巧成拙，帮助了我？”
林沐试探性地开口，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毕竟若是没有文宫的出现，自己是没有机会凝聚儒器。
更没有机会招来圣人的戒尺，从而为儒器传灵。
老者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古怪道：
“林沐小友，我教你一个方法，可以让你知晓是谁想让你入魔。”
“什么方法？”
老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而后认真开口道：
“若是下次见面，谁因为你依旧正常而表现奇怪，那便有七八分的可能了。”
低头颔首，林沐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林沐小友，既然这文宫出现在了你所凝聚的儒器之中，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而且以你的年龄便能做出千古佳作，说是比肩圣人也不足为过。”
听到此言，林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前辈，其实这些诗词不能算是晚辈所写，我只不过是充当了文抄公的角色。
您这句比肩圣人，晚辈实在担当不起。”
老者听到林沐的解释，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模仿别人也好，抄袭别人也罢。
但有一件事却是做不了假。”
他看向林沐，目光变得灼热了几分。
“你能被天地认可，在获得了常人所不具备能力的同时，也表明有许多你看不见的担子落在了你的肩上。
即便诗词并非你所做，那立言之语也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但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未来是要践行自己所立之言的。
若是立言而不行，天地之罚可并非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