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与头戴斗笠的女子静坐在马车之中,一路沉默无言。马车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已凝固。
李瑁眼神中透着一抹坚定,深吸一口气后,望向身旁的女子。
他微微调整坐姿,缓缓开口道:“香兰,本王答应你的条件都做到了,接下来莫要让本王失望。”
头戴斗笠的香兰听闻,轻轻地点点头,那斗笠边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王爷放心,小女子明白该如何去做。”
李瑁见状,微微颔首。
“如此甚好。”
话音落下,李瑁便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紧接着高琛那尖细的声音响起。
“寿王,下车吧!莫要让圣上等急了。”
在高琛的连声催促下,李瑁带着香兰走下马车,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李隆基正端坐在龙椅之上,专心批阅奏折。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只是微微抬头,扫了一眼走进来的高琛等人,便又将注意力放回奏折之上。
仅仅这轻轻一眼,却让李瑁心中一凛,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
李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懑。
无论如何,他必须保持冷静。
明白这一点的李瑁带着香兰大步向前,躬身拜倒在地。
李瑁口中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高琛也赶忙拜倒在地。
“奴才拜见圣上。”
李隆基闻言,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
“嗯。”
然而,紧接着高琛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控诉李瑁的罪行。
“启禀圣上,老奴近几日收到不良人举报!”
“近日来寿王大肆搜罗美女,贪图享乐,全然不顾自己皇子的身份。”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如今寿王竟公然携此女子入宫,此等行为实在是有失体统,而这女子便是确凿证据,望圣上严惩寿王,以作惩戒!”
随着高琛话音落下,李隆基一边继续批阅奏折,一边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李瑁一眼,淡漠地开口。
“你作何解释?”
面对李隆基的询问,李瑁用余光瞥了高琛一眼。
这狗东西还真是对自己紧追不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报复自己的机会。
但此刻自己绝对不能与高琛正面冲突,需巧妙应对。
而跪在一旁的高琛,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恶之花,仿佛已经看到李瑁被严惩的场景,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恶毒的期待。
在高琛的翘首以盼下,李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开口说道:“父皇,高公公此举完全是在挑拨父皇与儿臣的父子关系!”
“他多次对儿臣恶语中伤,儿臣实在是忍无可忍,还望父皇明察。”
李瑁话音方落,正在批览奏折的李隆基刹那间眉头紧蹙,手中之笔戛然而止,随即缓缓抬起头来。
面带愠色,冷冷地看着李瑁。
“住口!”
“高琛乃朕之近侍,他便代表朕意。”
声音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威严在大殿之中回荡着。
看着李隆基对李瑁的态度,高琛心中愈发得意,那得意之情犹如潮水般在心中蔓延,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神色。
接着,微微低头,双手恭敬地垂在身前,心中暗自冷笑。
寿王,你这次死定了!
感受着便宜父皇的不悦,李瑁继续说道:“父皇,高公公就是仗着父皇恩宠,所以才如此胆大妄为……”
话还未说完,李隆基便打断了他。
“你乃皇子之身,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与体统。”
“行事当有分寸,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话一出,宫殿内瞬间陷入寂静。
唯有那若有若无的熏香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在诉说着宫廷之中的复杂与微妙。
李隆基此时对李瑁更加失望,心中暗自思忖。
这十八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哪里有一点身为皇家子弟的觉悟?
再看李瑁,虽然心中冷笑不止,对这位便宜父皇愈发不满。
但他还是连忙诚惶诚恐地叩首,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颤抖且带着无尽的惶恐与恭敬。
“父皇教诲,儿臣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儿臣深知自己身份卑微,能有今日,全仰仗父皇的庇佑与恩宠。”
“父皇的每一言每一语,对儿臣而言,皆是如天条律令般神圣不可侵犯。”
“儿臣定当以父皇的教诲为明灯,时刻警醒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敢有半分逾越与懈怠。”
“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做一个让父皇满意的皇子。”
这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语,使得李隆基那阴沉如水的面容稍有缓和,连带着弥漫在整个御书房中的压抑氛围也变淡了些许。
感觉到周围氛围的微妙变化,李瑁明白,是时候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想到这里,李瑁依旧保持着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接着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