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南下”之类的谣言多得数不胜数。每一种谣言总能引起一阵轰动。然而多数官吏都是保持了沉默状态,毕竟这种事儿谁都说不准,现在忙着站队还为时过早。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年月有兵权就是好办事,那帮读书人弄不过马士英,”出去溜达了一圈的黄巧娥直到下午才取回了情报,“福王世子要登基了。”
“那民间关于殿下的传言如何?”方涛问道。
“这个倒是蛮多……”黄巧娥整理了一下道,“有说被反贼杀了的,有说被鞑子攻下北京之后救下准备在北京登基的,还有说被西逃的闯贼一并掳走的……最离谱的就是被一个法力高强的大师救走,跟建文帝一样出家的……不过我觉着里头有些古怪。关于太子的传言似乎是马士英和士林双方都在刻意引导,没有人提太子南下登基的可能性……”
刘泽深点头道:“当然,殿下登基明显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之所以这么散布消息,为的就是万一太子真的南下的时候做准备。到时候能够否认太子身份的就否认,如果实在否认不掉的话,他们也可以引用这些谣言来说‘急事从权’,以便洗脱自己的干系。”
黄巧娥点头道:“恩,这一个是双方默认的事实。所以,不论是江南士林还是马士英本人,在推举福王跟潞王的时候,都没说继承大统,而是‘监国’。”
“一帮滑头!”方涛冷哼一声道。
“电报架起来来了没有?”前田桃问道,“是时候要跟阿姐联系一下了。”
黄巧娥立刻抱怨道:“那玩意儿好是好,可就是那么大、那么沉,
那个什么真空管还那么容易坏,配了那么多备用的……要好几车才能分装得下,分批进城,最快也得明天哪!”
“我想出去走走……”旁边的朱慈烺突然道。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朱慈烺。
黄巧娥不悦道:“是啊,咱们这儿跟秦淮河隔着一条街,走两步就到了!”
朱慈烺顿时大窘,词不达意道:“我……不是……我……这个……”
方涛笑笑道:“丫头,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殿下要出去,总不可能单独出去,难不成咱们前呼后拥二十几个人都去秦淮画舫上站岗?你让殿下把话说完嘛!”
黄巧娥把嘴一撅:“说吧!”
朱慈烺道:“一路南下,大家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沿途还有不少将士阵亡、伤残,每次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惭愧……我虽然是太子,可不敢在大家面前提什么赏赐,只想出去走走,给大家置办些东西,算是一点心意……”
“啊……是这个……”方涛恍然,但他和前田桃对视一眼,没表示拒绝,只是嘱咐道,“戌时之前回来,巧娥陪殿下去吧!”
黄巧娥立刻笑了,站起身走到朱慈烺身边拍拍朱慈烺的肩膀道:“走!南京我熟着呢!”说罢,也不等朱慈烺表态,直接揪住朱慈烺的衣服将朱慈烺扯了出去。
“这丫头……”方涛无奈地摇摇头道。
“倒是太子妃的人选哪……”刘泽深突然冒了一句。
方涛愕然。
“宁家出卖太子,就算原太子妃待太子再好也绕不开这个坎儿了,”刘泽深道,“方刘两家首要的不是延续大明国祚,而是延续老朱家的血脉。巧娥年纪合适,长相出众,本事也是不弱。而且她对殿下从来都是一往情深,让她在殿下身边,确实妥当。”